小小年紀的她蜷縮著脊背,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大山來到縣城,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高樓的樣子,足足幾十層,抬頭望去跟巨獸一樣,她害怕的在街上低頭穿梭,根本不敢去問別人需不需要工人。
她在街上流浪了一個月,餓了就吃帶出來的干饃,因為天氣熱干饃也酸了,渴了就去公園街噴泉水喝。
只是干饃也有吃完的一天,就在她餓極了翻垃圾桶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喊住了她,問了她的情況,介紹了一份黑工廠的工作,原主猶如一隻小獸,對此既害怕又歡喜,磕磕絆絆的向他說著道謝的話。
黑工廠是名副其實的黑工廠,原主進裡面後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吃住都包,清湯寡水也能讓她滿足,住在二十個人一間的黑漆漆房間內,工資僅僅五百,在有些人口中只能買六隻眉筆而已的數字。
雖然這樣的條件太惡劣,但對於從小沒過過好日子的原主來說,已經是天堂了,她特別高興,特別是她還能有錢拿。
原主不怕苦不怕累,勤勤懇懇上了兩個月,雖然工作內容繁重,但她一直堅持著,只是沒想到黑老闆對她不滿意,將她調走去山裡挖煤礦,原主心裡不願意卻不敢反抗,沉默的被帶走。
煤礦一挖就是五年,這期間原主遭了不少罪,挖礦累人,她因為年齡小經常達不到標準,被煤礦管理工剋扣工資和伙食,日積月累之下整個人疲憊不堪,在一次起重機下放的時候跌倒,被壓斷了一條腿。
沒了腿不適合挖礦,煤礦上直接開了她,原主的滿心苦楚無處說,她摸著傷腿要去醫院治療,卻在去途中時被小偷偷了所有錢,至此落下殘疾。
之後她的日子更加慘烈,瘸腿去找其他工作,根本沒人要,就算找到也會在第二天莫名其妙的通知她不要人了。
原主無法,只能靠著撿紙板瓶子賣廢品為生,其他被占了地盤的大媽們雖然兇巴巴不好相與,但看她悽慘的模樣也只是嘟囔兩句任她撿,後來一個好心大嬸兒讓她到自家飯館當洗碗工,這次總算沒有出爾反爾。
在飯館工作的時日,是原主一生中最高興的日子,那段時間吃的好吃的飽,頓頓飯菜都有肉,沒有動輒打罵,不用整日的累的像狗。
不過這段時間持續的不長,一日飯館被舉報封閉,大嬸兒他們整日愁眉苦臉,禍不單行,大嬸兒的兒子意外出了車禍。
原主的心再次沉入谷底,此時大嬸兒找到她欲言又止,她以為大嬸兒是想解聘自己,於是先一步說出自己會離開,並感謝她們這段時間的收留。
大嬸兒先是一愣,接著莫名紅了眼眶,嘴角蠕動半晌,複雜又憐惜的看向她。
原主疑惑,不明白她的神情變化,而她也沒時間明白了,因為她那早已消失在記憶里的父母找過來,要將她帶回家,臨走前,大嬸兒忽然緊攥住她的手,說了一句小心。
小心?
小心什麼原主並不知道,被固化的腦袋什麼都想不出來。
廖家並不貧窮,甚至富有,這是原主被帶回別墅的時候意識並見到的。
除了原主外,家裡還有兩個弟弟妹妹,他們都生活在廖父廖母身邊,生活富足,無憂無慮。
原主的心在這一刻開始不自覺的怨恨,她不明白為什麼父母明明有這個條件,為什麼偏偏不將自己養在身邊。
她的質問讓廖父廖母十分傷心,解釋說他們其實早就想帶她出來,但早年得罪了人,怕她成為別人的目標便一直藏著,後來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離開家不知所蹤,直到最近才找到。
第294章 27-玩弄遊戲(7)
原主對此表示懷疑,在兩人的堅持下住了下來,但身為弟弟妹妹的兩人對她敵意十分大,時不時就找她茬,欺負她,罵她是瘸子讓她滾。
每次聽到這種過分的話,廖父廖母都大發雷霆,維護原主,從來沒享受過父母疼愛的原主被如此呵護很快沉溺其中,弟弟妹妹見狀,私底下越加冷嘲熱諷的驅趕她。
原主貪戀親緣,不願家裡人因自己吵鬧,對於弟妹不喜的種種措施,非常懂事的隱忍,只要沒被父母撞見絕不會告狀,此舉換來那兩人複雜的目光,以及偶然的低聲怒斥,罵她『蠢貨』。
本以為他們之間的隔閡會隨著時間消失,或者自己儘量不惹到那兩人,然而在兩個月後的一天,妹妹廖嫣然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下,隨後被送入醫院。
原主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還擔心廖嫣然,結果在當天晚上廖父廖母悲痛萬分的通知他們,醫生說廖嫣然是腎臟功能衰竭,性命難保。
這話一出,將原主震住了,她不自覺的將頭一轉,看向弟弟廖玉濤,他正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為了保住廖嫣然的性命,廖父廖母率先匹配與女兒的腎源情況,結果不理想,夫妻倆無奈看向姐弟倆,意思顯而易見。
原主見狀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一個健康身體的重要性。
只是廖父廖母紛紛悲痛落淚,祈求的看著她,最後在他們的言語攻勢下,各種威逼利誘之下,原主被拉著去給妹妹捐腎。
後來廖嫣然成功的得到新的腎,廖父廖母卻換了一副臉色,對著原主不再慈父慈母形象,反而嫌棄不已,說她能給廖嫣然捐腎是她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