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愛慧丈夫作為飯店大廚直接罷工,飯店雖然還有其他廚子,但飯店的檔次偏高,願意來的人不差錢,就愛徐愛慧丈夫做的那一口菜,那個味兒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好多人一見不是徐愛慧的大廚丈夫做的,立馬就不幹了,通通扭頭走人,這可把徐父徐母急壞了。
家中利益一損失,他們立刻開始指責徐愛慧兩人不顧大局。
徐愛慧也不是好惹的,一怒之下將飯店剩餘的廚子全都挖走了,夫妻倆打算另開一家飯店,但這光靠著他們的積蓄完全不夠,想從徐家拿錢比登天還難。
對此,盍山毫不介意幫她一把,噁心噁心徐愛珍。
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徐愛慧憂愁之際,幾大箱大洋從天而降,把她砸暈了。
箱子上帶有徐家獨有的標誌,她暈乎乎的上前打開一看,頓時覺得好閃!好亮!好美的大洋啊!
和丈夫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想到了徐愛珍和沈錦年講述自己遭遇到的事,也不知道那兩個衰人惹到哪位神秘好心人了!
二話不說,他們咧嘴大嘴,「嘭」的一下跪到地上,對著空氣磕了十個大響頭,然後趁著徐家人外出將大洋們拉走。
徐家人不知道家被偷了,等知道的時候也晚了,他們身上再也拿不出一分錢,去牢牢封存的庫房一看,裡面空無一物,頓時天都塌了。
因為現下時局動盪,所以他們之前就將錢莊裡的錢和銀票全取回來了,如今卻一毛不見。
他們倒是查,但徐愛慧當時就很警惕,運錢的時候有人要是看到了就直接收買或者威脅,最後徐家人當然無功而返。
徐父徐母沒了錢,徐愛慧躲了起來,徐愛珍沒了好生活的資本,他們沒辦法,只能變賣資產存活。
盍山一直在暗處盯著他們呢,那是一丁點兒好的也不想被他們沾到,熱乎乎的錢錢沒等揣熱十分鐘就被偷梁換柱。
徐家人再次被壓彎了脊樑,雖然固定產業有幾個,但這也抵不上接二連三的不見。
生活的重擔壓在徐家夫妻身上,還有小女兒和女婿身上發生的怪事也讓他們精疲力盡。
自那夜起,徐愛珍兩人夜夜『美夢連連』,時間長了,睡不好、吃不好、過不好,兩人被折磨的精神恍惚,日夜皆受折磨,生活變得一團糟。
徐父徐母年紀大了,雖然疼愛徐愛珍,但也要為自己老年生活考慮。
盍山的打卡時間再次降臨時,她聽到了便宜哥嫂的打算,他們要將這老宅子賣掉。
「萬一那個強盜再來怎麼辦?」徐母憂心忡忡道。
徐父嘆口氣:「可固守著過不下去啊,而且我聽說戰事要起了,咱們想辦法去港城吧,先躲一躲」
「那……愛珍呢,她那個樣子走合適嗎?我擔心路上出岔子」
「不管了!」徐父狠狠捶了下桌子,他這陣子好好琢磨過,總覺得小女兒身上發生的事太詭異,自從帶她柳城回來後,家裡就一直不順利。
而且之前就說過沈錦年不適合她,她卻一意孤行,跳進火坑,結婚後也沒看到沈錦年有什麼才幹,在飯店裡招攬人都能得罪人,愛珍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到此時,他終於認清一個事實,靠這兩人養老完全不可能,靠不住,而靠得住的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徐父悲從心來,覺得自己活得實在失敗,兩個孩子養的,一點兒也沒用。
既然想明白了,他就決定及時止損。
夫妻倆做好了決定。
盍山聽過就算,反正她是要跟著徐愛珍的。
沒過幾天,徐父徐母果然賣了宅子跑了,獨留面對新宅子主人的徐愛珍和沈錦年兩眼發懵,最後抱著屬於自己的一個小包袱被趕了出去。
天大地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嗎?
徐愛珍眼淚不值錢的落下,不敢信最疼自己的父母竟然拋自己而去。
其實徐父兩人還是有點兒愧疚的,給她留了一些錢,但轉身就被盍山拿走了,留著給她幹嘛?買個臭豆腐扔著玩兒都不給她。
兩人再次無處可歸,與在沈家所在的柳城一樣,他們出去找活干都幹不了,因為受不了苦。
沈錦年當初陪吳燕雲過普通生活時都忍不下去,更何況陪他並不喜歡的徐愛珍呢,還是如今這種境地,因此,在愧疚了幾天後,他也再次懦弱的逃避了。
與徐父徐母一樣,選擇不告而別。
徐愛珍暈暈沉沉的從窒息的噩夢裡醒來後,等了許久都沒看到沈錦年,她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她早就料到這一天了。
盍山沒去管沈錦年,而是一直盯著徐愛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徐愛珍的肚子響起來,她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身體發出抗議。
因為天亮,人們開始活動起來,她躲避的巷道外傳來遠近不一的腳步聲。
盍山換了個裝扮,拿著一個饅頭從巷道外進來,似是目光隨意的掃視到她,然後將白白嫩嫩的大饅頭扔到她面前,轉身,毫不停留的離開。
徐愛珍的目光遵從身體的本能緊緊地盯住了那個饅頭,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抓起饅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饅頭!」
「有吃的!」
幾道急切的聲音響起,徐愛珍皺眉抬頭,面上有些窘迫,覺得自己像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