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點點。」蘇未蹭了蹭顧渙圍著圍裙的腰腹,剩餘的那點不舒服也被這溫暖的體溫融化掉了。
蘇未不想出去,顧渙只好帶著他一起做飯。
「那你擇菜,我去炒。」
「好。」蘇未在沒回蘇家以前,是住在孤兒院的,所以這些活他都會幹,還會炒幾個簡單的下飯菜,就是很多年沒動過手了,有點手生。
一桌子菜在兩個人的合作下很快就做好了,吃過飯後,蘇未一個人去洗了澡。
這裡的浴室安裝了扶手和半自動的輔助設備,蘇未還算快速的洗完,換上顧渙新買的情侶睡衣就出去了。
不過他動作再快,都要比顧渙慢。
「寶寶過來。」顧渙拍了拍床,他已經洗完澡了,只等著幫蘇未吹頭髮的了。
這裡沒有側臥,也沒有客臥,卻偏偏有一間裝備齊全的健身室,顧渙就是去那裡用淋浴室沖洗的。
蘇未一出浴室就發現了,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沉默的讓輪椅停在了床邊。
顧渙輕柔地替他吹好頭髮,隨後掰過輪椅,攬住蘇未的腰就把人帶了上來。
蘇未隔著衣服摸了摸顧渙的腹肌,很是肯定的說道,「你去健身了?」
他記得很清楚,顧渙最開始可沒有這麼緊實的肌肉,也沒有這麼出眾的氣質。
顧渙沉吟了幾秒,老實回答道,「嗯,我看健身室空著也是空著,就用了用。」
其實他是故意的。
蘇未對和腿有關的事情太過敏感了,他必須得採取一些措施,讓蘇未逐漸習慣這種事情,這樣他才能找到機會看腿。
聽到這話,蘇未閉了閉眼,最後明顯情緒低落地躺在了床上,期間還拒絕了顧渙的幫忙,仿佛又回到了兩人關係最開始的地方。
或者說,還不如。
蘇未躲避的態度分明,顧渙只好打開床頭暖色地夜燈,也心情沉重地躺了下來。
好久沒有做過噩夢的蘇未又一次回到了那個陳舊又華貴的院子。
他被接回蘇家後,住在最差最小的屋子裡,吃的也是和傭人他們一起,不過這些蘇未都不在意,他只在乎每個月可以來看他一次的父親。
可惜那一次他因為想念而跑出去後,才發現,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接他回來僅僅是他的大兒子得了腎衰竭,需要一個來源合理且配型合適的腎臟容器。
知道了真相的蘇未轟然崩潰,他渾渾噩噩地藏進了花叢里,看著那個對他不苟言笑的男人對著另一個女人和一個比他大的男孩子體貼溫和的笑,眼睛裡全都是對妻子和孩子的愛護、關心,還有深埋眼底的擔憂。
這無疑是一家父慈子孝的美好場面。
假如這場面沒有建立在蘇未需要獻出自己的腎臟的基礎上的話。
再後面,蘇未就被抓住了,強制性地被綁進了房間,為後面的配型和手術做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