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北辰啞然失笑地看著兩隻耳朵都紅透的紅衣少年。
「你倒是夠坦誠的。」
素來潔身自好的大梁國師面對著薛銘朗的真心示愛還算是鎮靜，不像對方羞澀得不成體統。
薛銘朗握著公儀北辰的手不撒手，還厚著臉皮湊上前。
「你沒拒絕我，是不是接受我了？」
公儀北辰捏住薛銘朗的手甩回去，靜靜地看著瞬間落寞的少年。
「薛銘朗，你應該聽說過我對待敵人從不手軟的名聲……」
薛銘朗茫然地點了點頭。
公儀北辰淡聲道：「我的宗門不允許門內弟子動情，而你現在想讓我違背門規選擇你。」
「……算不算是我的敵人呢？」
薛銘朗懵懵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我不想做你的敵人。」
「我想成為你唯一的心上人。」
公儀北辰心平氣和地問道：「若達成這件事的前提是要你捨棄你的父母和你現在的權勢呢？」
薛銘朗鄭重其事地回道：「我可以，為你捨棄所有又如何。」
「惟願兩心相許，白頭不相離。」
公儀北辰捏住白瓷似的指尖，心跳卻因他的話而漏跳了一拍。
「你可知你到底在說什麼嗎？」
「常人汲汲營營、忙來忙去，為的就是建功立業和功名利祿，你如今做出的決定焉知未來不會後悔？」
薛銘朗認真地道：「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我現在不會後悔，未來更不會後悔。」
「我父母還有一個女兒承歡膝下，即使沒有我也依舊有女在旁，至於權勢更是隨時都可以捨棄。」
「北辰在我心中遠勝世間所有。」
他繼續道：「為了你，別說是王位，就算是皇位我都不稀罕。」
公儀北辰對上薛銘朗的眼睛，對方的眼裡滿滿當當都是他。
青年雪白的面容上瞬間覆滿紅霞，比春日盛開的桃花還美。
他有些無措地移開了視線。
薛銘朗抬手捧住公儀北辰的臉，讓對方只能盯著自己看。
「北辰，我想知道你的答覆。」
公儀北辰低聲道：「等……等北境戰事結束後，我再給你回復。」
他們眼下還是該專心對付蠻族的，等滅掉蠻族再說他們的事。
而那時他也可以順理成章地答應薛銘朗的求愛，再把薛銘朗帶回凌霄派見見他師父，至於日後是定居在那兒還是換個地方生活再議。
薛銘朗微微頷首，「好，我等你。」
相較於北辰以前的追求者，他覺得北辰還是更喜歡他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