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臣妾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謝蘭茹徑直闖進殿中,身後是阻攔不及滿臉著急的宮人。
她嘴裡說著抱歉的,語氣和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見她來,宋修有一些心虛,輕聲咳了一下問道:「蘭茹,你怎麼來了?」
「是呀,怪臣妾來得不巧,擾了皇上和妹妹用膳。」
謝蘭茹臉上掛著笑,一雙眼卻毫無笑意。
這些日子的獨寵將她的脾性寵得大了些,若是往日,她定然不會這般陰陽怪氣與宋修說話。
不過宋修也未惱,見了她反倒突然有些心癢難耐。
他過去拉謝蘭茹的手,謝蘭茹也未拒絕,順從地被他帶到桌旁。
「既然來了,便一起用膳。」宋修側著頭溫柔道。
林若煙捏緊了筷子。
換作往日,這會兒她定然已經摔了筷子,冷臉攆人。
如今,她只是默默放下筷子,走到宋修身側笑盈盈地對謝蘭茹說:「這些菜都是皇上剛才特意讓御膳房送來的,貴妃也一起用點吧。」
她話一出口,便引來謝蘭茹的側目。
謝蘭茹看著穿得不倫不類的林若煙,心裡對她的輕視卻少了許多。
她沒想到林若煙還有腦子回來的一天。
現下她也從剛才被截胡的惱怒中清醒,沒了那怨婦模樣,竟整個人柔弱無骨地靠上了宋修。
「既然皇上相邀,那臣妾卻之不恭了。」
她吐氣如蘭,有意無意地蹭過宋修,惹得宋修心神蕩漾,一股無名火瞬間竄了上來。
儘管已經心猿意馬,到底他剛和林若煙重修舊好,心裡有所顧忌。
於是他牽著謝蘭茹坐下,同時招呼道:「若煙,來,一起吃。」
「是,皇上。」
林若煙憋著氣,生生咬碎了牙才沒有發作。但她心裡將謝蘭茹罵了一遍又一遍。
她恨恨地看向謝蘭茹,迎來的卻是謝蘭茹挑釁的目光。
宋修好像不知兩人間的官司,兩邊都照顧著。
整個用膳的過程可以說是暗流涌動,而用完晚膳的火藥味才最濃。
宋修雖有些心癢難耐,但也享受被兩個女人爭搶的感覺。
不過,到底謝蘭茹才是他現在的心頭好,當謝蘭茹假裝頭疼時,他毫不猶豫地帶著謝蘭圖回了延春宮。
到手的鴨子飛了,林若煙差點被氣得差點吐血。
「謝蘭茹,這個賤人,本宮遲早要她好看!」
林若煙緊緊捏著拳頭,突然,「噼里啪啦」,桌上的碗筷碎了一地。
「賤人!」她憤憤不平地再次罵道。
自這場小風波過後,後宮最精彩的戲碼就變成了林若煙和謝蘭茹的搶人大戰。
一個舊愛,一個新歡,別的妃嬪根本插不進來。
往日故作高傲的林若煙放下身段後,倒也和謝蘭茹爭了個有來有回。
當然,最得意的當屬宋修。
謝蘭茹讓他久違地體會到激情和快樂,曾經高嶺之花一樣的林若煙則讓他有征服的快感。
所以哪邊都能讓他心猿意馬。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精力被後宮分走許多,對前朝的把控弱了些許,給了姜與樂可乘之機。
借著監察司之便,姜與樂收集了許多朝臣的把柄,再以此把控朝臣。
再加上他與謝鴻結盟,許多事做起來愈加方便。
其實一開始謝鴻的打算是等謝蘭茹懷上皇胎就把姜與樂除掉。
但他得知宋修對謝蘭茹的所作所為後改變了主意,並產生新的想法:去父留子。
他以權力為餌,誘姜與樂合作。
姜與樂也表現出貪慕權勢,答應他的合作。
在謝鴻大肆剷除異已,姜與樂就渾水摸魚。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誰都以為自已是黃雀,往往不過是只螳螂。
謝鴻和許多文人一樣,對太監有一種天然的輕視。
姜與樂樂得他這般情敵,常常作出一副無腦猖狂的模樣。
久而久之,謝鴻真以為他是個有幾分蠻力的無腦閹人。
每當姜與樂看見謝鴻隱晦地露出蔑視,一副功成就將他除之而後快的表情時都感覺自已離成功更近一步。
到底宋修還有幾分清醒,察覺出了朝堂的不對,忙把姜與樂召來。
他擰著眉,吩咐道:「穆安,查查謝鴻,朕總覺得他有些不對。」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