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臉上浮上笑意，「估計是江淮松打不動了吧。」
兩人壓著嘴角的笑十分默契地低下頭。
此時的城主夫人已經開始笑容滿面地介紹她最喜愛的兒子和孫子了。
江無憂在城主夫人的引導下，開始像模像樣地作揖行禮。
他的眼神明顯還是瞧不起任何人的，但卻又不得不在此刻為宋夫子低頭。
顧江漓暗自發笑，在對上無憂那雙眼睛以後，心底又升起寒涼之意。
這個惡魔，已經四歲了，正是做什麼事都無法無天的年紀。
他的心中沒有善惡之分，所有的舉措全靠自己喜歡，所有行為都是為了讓他自己高興。
所以他做得出來任何為非作歹的事。
包括把送給宋夫子的禮物替換成某種活物。
宋夫子見他行禮，也拿出了身為長輩應有的姿態。
「無憂小公子不必多禮了，方才就聽城主夫人對無憂小公子誇讚有加，果然是個風度翩翩的小公子。」
宋夫子接著像是考驗南禹那樣，又考驗了一次無憂。
令顧江漓意外的是，無憂面對宋夫子的提問，並沒有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而是神色自信地每一個問題都答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話十分流暢。
她把南禹拉到身邊，又小聲問道：「南禹，你覺得無憂回答得怎麼樣？能讓宋夫子滿意嗎？」
「回答？」南禹疑惑的反問，「他那也算回答嗎？說了那麼多，一句也沒答到點上。不過他看著倒是很自信，也許宋夫子會鑑於他這份自信，對他高看幾眼吧。」
顧江漓忍不住嘴角抽抽。
合著說了這麼多，全是胡說的。
她看到宋夫子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儘管他已經極力控制，但失望的情緒是難以掩蓋的。
無憂與南禹差很遠。
這是顧江漓從宋夫子的表情中看出來的含義。
幾句話以後，宋夫子不再發問了。
但他秉持著身為夫子的職業素養，並沒有當著幾位家長的面直說無憂表現的不好，而是直接岔開話題說：
「城主，城主夫人，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先用膳吧？」
城主夫人著急忙慌地想要問話，可城主快她一步，搶在她前面說：
「好啊宋夫子，我們先用膳，其他的之後再說吧。來人，上菜！」
幾人落座以後，城主夫人明顯還不死心，抓住機會就發問：「宋夫子，無憂如何？他能去百文書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