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氾殷現在也覺得有點尬，『會死！』
她掙脫於念，跳到一邊。
於念立刻著急地扭頭看去：「小乖！」
『於念。』
當氾殷的聲音出現在於念腦子裡的時候，她驚喜道：「小乖，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於念，你聽我說，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我當然願意，你說！」
氾殷認真地看著她：『殺了我。』
於念僵硬在原地：「什、什麼？」
『殺了我，我不想做喪屍，你成全我，好不好。』
於念立刻搖頭：「不！我做不到！」
氾殷緩緩道：『於念，喪屍進化得越厲害，就越容易餓，我已經餓了好久，已經餓到想吃人了，但我不能，我也不願意。
所以，你幫我好不好，讓我結束這種痛苦，好不好。』
重生一世的於念自然也清楚關於喪屍的特點，而且這個特點無解。
她垂淚咬唇：「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氾殷頓了頓，又說道：『這場喪屍潮就是我做的，你瞧，我已經忍不住了，我已經想要向人類動手了，我停不下來了。
你只有殺了我，喪屍才會停下，戰鬥才會結束，基地里的人類才能夠活下來。』
不遠處就是人類和喪屍殊死搏鬥的場景，滿地流淌著鮮血，宛如一個修羅場。
「不......不要......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於念緩緩跪在地上，陷入痛苦的掙扎之中。
秦空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識扶住於念的肩膀，直覺告訴他此刻不是他該說話的時候。
氾殷走上前，緩緩握住於念顫抖的手：『殺了我，就是在救我，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不想滿身沾滿血腥，更不想變成一個失去控制的怪物。
你看，我這麼可愛，就讓我帶著最好看的樣子離開，不好嗎？』
氾殷輕輕地笑起來，帶著希冀和渴求的目光看著她。
陽光照在小女孩兒清澈的眸子裡，還閃著淡淡的光。
於念覺得，這就是一個天使，世界上最美好的天使，如果天使變成惡魔......不，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你是我在這個末世里見過的最好的人，所以我希望能由你親手送我離開，這其實並不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氾殷把於念的右手緩緩放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老人說，人死了會化作天上的星星，我想變成一顆星星，一顆最漂亮的星星。』
旁邊的秦空猜到了什麼，沉默下來，神情複雜。
於念閉上眼緊咬著唇，眼淚一顆接一顆地落下，打濕了前襟。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用左手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撐起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的聲音顫抖，努力壓抑著哭音，輕柔地、緩慢地說道：「我們小乖，一定會是，最漂亮，最明亮的，那一顆星星。」
氾殷燦爛地笑著，閉上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
於念手掌用力，氾殷的小腦袋內部被瞬間震碎.
她垂下了頭，沒有了生息。
第48章 重生之末世女王（十九）
於念控制了力度，沒有破壞到一點氾殷可愛的外表。
她的臉上還掛著甜甜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攻擊人類的喪屍們突然停下，靜止不動，就像機器人失去了電力一般。
人類面面相覷，也停下來不敢再動。
約莫過了三五秒，一個人類大著膽子上前輕輕戳了一下，喪屍倒了。
接著，所有喪屍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圍著城牆的那浩浩蕩蕩的喪屍一排接著一排地倒下。
四周揚起大片塵灰，場面壯觀，又令人震驚。
這是因為在發起喪屍潮攻城之前，氾殷給所有她控制住的喪屍腦子裡打下的一個精神烙印。
一旦她死亡，精神烙印便會自動爆開，絞殺喪屍的腦部，在瞬間摧毀喪屍。
於念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愣住了，而後顫抖著身體，緊緊抱著氾殷的屍體泣不成聲。
看了很久很久的戲的左曄終於出現，來到男女主面前。
「把她交給我吧。」
於念滿是愧疚，還哭得一抽一抽的，一時都不知道在說什麼：「左曄，小乖她、我、我是——」
「我知道，你不用多說。」左曄微微一笑。
「你不用自責，能夠在你的手上獲得解脫，是她最願意、也最開心的事情。」
他輕輕抱起氾殷的屍體，向他們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陽光照在那一大一小兩人的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光。
於念被秦空扶起來，愣愣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道：「小乖，會去另一個美好的世界活著吧。」
秦空輕聲道：「會的。」
左曄抱著氾殷的屍體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他低頭看了一眼失去生息的小女孩，突然笑了一下。
「平時看你挺冷漠的，沒想到最後還能演一出這麼苦情的戲碼，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