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男子十分驚訝:「姑娘為何不怕黃泉之水?」
魂魄都怕外面那條黃泉河水,一旦不慎落入河中,便會沉入河底,魂飛魄散,連閻王殿也去不了。
而只有黃泉客棧內被燒開的黃泉水,才可以放心大膽地用來泡個澡,但是,也絕對不能喝。
氾殷沒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
因為,這事兒原主也忘了。
荼春扭了扭終於被徹底縫好的身子,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兒!」
男子低頭,不再問話。
氾殷把馬大蜂的四肢縫起來後,就把頭留在那兒讓荼春自己來。
荼春煩躁地把頭踹了兩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針歪歪扭扭地縫合起來。
馬大蜂抽空看向那兩個一聲不吭的客官:「二位想吃點什麼?」
俠女哆哆嗦嗦了兩聲:「隨、隨便,來幾個家常菜就、就好。」
白髮男子倒是認真地想了想:「一盤梨花糕,一壺梨花酒,即可。」
荼春睨了他一眼:「本客棧一律酒水都不提供。」
「這是為何?」
「孟婆會給你。」
「嗯?」
男子雖還是不解,但荼春不欲多說,踹了一腳縫好腦袋的馬大蜂,便毫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像沒骨頭似的。
不過幾個小菜,馬大蜂一個人就能解決,氾殷便托著下巴坐在門口,望著平靜無波的黃泉河發呆。
和前幾個位面相比,這個位面真是難得清閒。
「剛剛聽掌柜的稱呼,姑娘叫少韞?」
白髮男子慢步走過來,站在她身後。
氾殷淡淡道:「有事?」
「在下扶衡,想向姑娘打聽一人。」
「這裡沒人。」
扶衡頓了頓,啞然失笑:「對,不是人,她是一名女子,名叫檀梨。」
「這裡來往的客人有很多,但無人會留下自己的姓名,你說的女子,我也不甚清楚。」
扶衡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氾殷隨口問道:「你打聽的是你何人?」
「她是在下亡妻,已逝去幾百年了。」
「那恐怕早就投胎轉世不知多少次了。」
「可是我沒有找到她。」扶衡語氣低沉,「我尋遍了世間也再未找到她的轉世。」
「或許她已不是人了。」
「絕無可能!檀梨一生善良,從未做過害人之事,絕不會墮入畜生道!」
扶衡有些激動,氾殷索性不再理他,繼續望著河水發呆。
那閉目假寐的荼春突然抬起頭,望向門口的人,目光幽深。
「小伙子,跑到黃泉來找人,不怕把命搭進去嗎。」
扶衡略有戒備:「老闆娘,我如今已是一介幽魂,又何談命之說?
在下只是想到幾百年前亡妻離世,也許也曾進過這家黃泉客棧,有些感慨罷了。」
「呵。」荼春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適時馬大蜂也端著梨花糕出來:「客官,您的菜來了!」
一根火柴下去,梨花糕芳香四溢,扶衡重新坐回桌前,閉上了眼睛。
桌上的梨花糕慢慢減少,但卻只消失了一半。
他睜開眼,面色微微發白,笑了笑:「抱歉,有些不太合口味。」
荼春又道:「小二,帶客官上樓洗澡。」
兩個一模一樣的年輕小伙沉默上前,一前一後包圍著扶衡走上樓去。
待聽到二樓關門的聲音後,荼春冷笑:「小樣兒,看那水能不燙死你!」
氾殷見此已有猜測:「他是人?」
「應該是,跑到黃泉來找幾百年前的老婆,真是好痴情的人兒吶。」
荼春語氣悠長婉轉,面色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看好戲的神態。
黃泉客棧內燒開的黃泉水對魂魄沒有傷害,但是對人、對人的元神,就一點也不友好了。
一樓的人屏息等待二樓的動靜,但是直到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上面的人緩緩下樓來,也沒有出現一絲異變。
那個人的面色多了幾許紅潤,乍一看似乎像是泡澡的緣故,但客棧的人都清楚,此人有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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