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姍姍對著鏡子重新畫眉毛:「肯定不會的啦。」
玩笑,絕對是玩笑。
她朝姐還是懂幽默的。
以她朝姐對知識的熱愛,怎麼可能會真想去一班。
在十班多自在,朝笙不會想不開的。
班主任看這兩人還在聊天,敲了敲黑板:「先安靜下來。」
李暘轉過頭來,眉毛底下還頂著兩個黑色的大圈。
文姍姍剛給他畫的。
……
五樓,高二一班的教室。
雖然是新分的班級,但裡面的同學大多數都彼此認識。
年級成績最好的那一撥人,排名互相都換過,考來考去,大部分也仍然都在前幾十名。
唯有年級第一的名字從來沒有變過。
教材已經有序的分發了下來,位置也都自覺的選好了。
教室的最後一排,個子高出同齡人一截的江暮白自然而然地選了這裡。
「我決定和學霸成為同桌。」有人在前面小聲討論,「先謀取同桌位,再謀取年級第一位。」
「已知知識不會通過成為同桌傳播。」
「勸你別——當你身邊坐著一個高度自律莫得感情效率超高的學習機器,你絕對會被卷到受傷。」
說話的是上學期喜滋滋成為江暮白同桌的人,這學期他痛定思痛,默默選了靠窗雅座遺世獨立。
「我不聽我不聽,我也很能卷!」
一個荔枝紋的黑色菱格書包隨意擱在了江暮白旁邊的空位上。
這個尺寸的書包顯然裝不了太多書,但書包的主人並不在意。黑金英文logo下的包扣被擠開,倒出一本嶄新的《歷史》。
教室里安靜了一霎。
「江同學,你好啊。」
是漫不經心的聲音,說是打招呼,動作卻不太禮貌。
女孩的捲髮染著扎眼的藍色,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穿著,下面卻是一條牛仔短褲,露出了少女筆直修長的腿。
她個子很高,站在課桌前時,一雙瀲灩的眼睛垂著,微微俯視著座位上的少年。
朝笙拖開江暮白身旁的椅子,自然地坐了下來。
椅子發出沉悶的聲響,少女的動作極其隨意且不體諒人。
她看到江暮白改題的手一頓。
少年的指節清癯,像一截淺色的竹。
他抬起臉來,看了她一眼。
半個月前匆匆一瞥的眼睛,如今離這麼近看,果然很好看。
不笑的時候,輪廓也像瓣桃花,眼角深邃,眼尾細而微彎,眼珠子偏偏又是冷冷淡淡的琥珀色。
他沒理她。
好感度還是負的,朝笙不以為意。
「你的同桌位,危。」之前閒聊天的同學作出總結。
「我看學霸也危了吧!聞朝笙怎麼會來我們班啊……」
他們下意識的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一班和十班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們基本上和聞朝笙這樣的學生完全沒有交集,對於聞朝笙的印象還停留在墊底學渣,酒吧常客,每周一升旗儀式幾乎都會被通報批評,頭髮的顏色能湊齊一道彩虹,一入學就和之前高二的人打過架——還贏了——諸如此類。
這樣的人,他們並不想認識,光是道聽途說,就足夠知道這種人有多難相處——拋開人品好壞來說,三觀不同的人本身就很難磨合。
在這樣奇怪的氛圍里,一班的學生們難得期待班主任趕緊到來。
因此,當周楠春風得意的踏進高二一班,準備關懷一下他的學生們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染著扎眼藍發的女孩,坐在江暮白的旁邊,單手托臉,無聊轉筆。
大白天的,鬧鬼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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