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白,孟荀。」她降下車窗,朝他們揮了揮手,「這兒。」
「嚯。」孟荀回過頭去,一眼就認出了這輛車。
青春期的男生總是格外關注這些事物。
江暮白看過去,朝笙朝他揮手,催促道:「快點兒。」
透過後視鏡,周言看到兩個男生坐在了後頭。
胖胖的那個顯得有些拘謹,把自己小心的用安全帶扣住,又忍不住好奇地看著車內。
清瘦俊秀的那個神情沉靜,沒被車所吸引。
周言多看了他幾眼,發覺他在看朝笙。
目光很輕,既不唐突,也不冒犯,很快便溫聲和朝笙打了招呼。
是那種學生時代時,很常見的、很克制的,喜歡的眼神。
周言八面玲瓏,幾下便猜出了江暮白自己都不算太明晰的心思。
幾乎是看著朝笙長大,他清楚家裡這位大小姐有多遊戲人生。
與聞家交好的人家中,與朝笙年齡相仿的孩子很多。
其中喜歡過聞朝笙的自然也有。
好幾個撞上這道不走心的南牆,大小姐玩得開心,轉瞬就忘。
最後就還留著霍家的那個,遮遮掩掩心思,守在這道南牆旁。
他見他們都系好了安全帶,才問道:「是去華臻嗎?」
后座的朝笙在孟荀震驚的目光中點頭。
周言今日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司機,聞言便打開了導航。
他絲毫不在意這個少年的心思。
*
濱江路寸土寸金,聞氏的寫字樓坐落於此,霍家的酒店也坐落於此。華臻廣場的位置選得很好,得以一開業就有了昂貴的身價。
周言停車,望向朝笙:「回去的時候再叫我。」
朝笙隨意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
她輕巧地下了車。
作為高川最為昂貴的商場,華臻的裝飾堪稱奢華,以白金二色為主,滿鋪雪色的大理石。透過巨型的玻璃穹頂,可以看到明淨的天空。
穹頂的中央,懸掛著由某位藝術家手工串成的三萬顆水晶,垂泄如星河雨瀑。
孟荀有些猶豫。就算沒有來過華臻,但是高川沒有人不知道這座商場。
只是校園活動周,怎麼要承這麼大的人情?雖然可能對於聞家來說,這不算什麼。
正有些退縮,江暮白先開了口。
「我覺得,我並不需要這樣昂貴的禮服。」江暮白心中清楚,他看向朝笙,說話的聲音依然沉靜。
誠然,他在這一天看到了他和朝笙之間格外的不同。
人總不免將自己與在意的人放一起比較,若有差距,難免失望。但如果心無所圖,也就不會為那道天塹而自卑了。
因此江暮白坦然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女孩聞言,微微歪頭,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朝笙似乎並不理解他的拒絕:「江暮白,別的我可不管,要走在我旁邊的人,就要穿得和我相稱。」
她望著江暮白淡靜的眼睛,這雙眼睛看過多少次,都覺得好看,眼角深邃,眼尾開如桃花,眼瞳乾乾淨淨,像溫融的墨。
今天是周末,她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江暮白不穿校服的樣子。
白色的衛衣連帽衫,不知名牌子的灰色工裝褲,一雙顏色褪得有些淺的藍色帆布鞋,他個子高大,宛如個天生的衣架子,又得益於這張比之同齡人堪稱驚艷的臉,縱然穿得極其普通,也讓人覺得乾淨好看。
她大概摸清了他的品行,忽然想,無意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江暮白又會如何。
朝笙有種遊戲人生般的好奇心。
還沒來得及思索朝笙那句話的意義,孟荀已經緩過勁來,他推了推江暮白,興奮道:「來都來了!」
一中小天王看向朝笙,小小的眼睛迸發出亮堂堂的光——好開心!
文藝匯演那天他閃亮登場,保准饞哭許或。
周六,商場的客人明顯的比工作日多,但因為整座商場的空間很大,因此並不顯得擁擠。
一行人乘著環形的自動扶梯去了五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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