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卷從前面往後頭傳,傳到了孟荀這兒,他朝江暮白招招手:「學霸,多了兩張。朝姐和佳然都不在。」
教室里的人這才覺出點不對勁來。
「她們是在辦公室里嗎?」
「我看到宋佳然的父母好像都來了。」
「啊,她媽媽我有印象,去年家長會時見過,很嚴厲的一個人……」
對於這群十六七歲的高中生來說,家長來了學校,就是很嚴重的事情了。
但運動會的這幾天,大家都有印象,偶爾看向看台時,朝笙就在那吃雪糕,宋佳然則請了病假,兩個人好像沒什麼交集。
語文課代表坐在講台下頭,聞聲敲了敲講台:「小測九十分鐘,作文不用寫。下第二節課我來收。」
三言兩語,也討論不出個結果,大家收心,很快進入了答題的狀態。
孟荀還想再問點什麼,就見江暮白替朝笙收好了試卷,並不欲多言的樣子。
好吧。孟荀按捺下他的好奇心,埋頭做起了選擇題。
一班小測的題會出的比期中考要難點。江暮白寫得很快,到了閱讀題的時候才稍稍卡住。
要通過散文里的某段話去分析作者的思想、精神和情感。
只要江暮白願意去留心,他對於人的情緒算得上洞明,但江暮白大多數時候懶得去揣測,通常以平靜溫和的態度認真敷衍。
因為人心同時兼具直白和複雜。
一如宋佳然——因天真而順從,因膽怯而撒謊,因恃弱而推責。
他的筆尖輕敲在某一個關鍵的字眼上,遲遲不想落筆。
窗外,陽光鋪滿長長的走廊,轉角盡處的辦公室里,多了個吊兒郎當的林皓宇。
「叫我來做什麼,李主任。」他的雙手插在校服褲的口袋裡,靠在牆邊,沒個正形。
「站好了。」李四愍神情淡淡,「尊師重道還需要教嗎?」
他冷冷地瞥了眼林皓宇,顯然很熟悉林皓宇往日的所作所為。
「行行行。」林皓宇點點頭。
他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朝笙,宋佳然在那掉眼淚,瑟縮在她父母身旁。
林皓宇雖然學習稀爛,心思卻靈光——看宋佳然父母那架勢,想必是以為宋佳然被朝笙欺負了。
那天之後,林皓宇就沒再找過宋佳然。
他差點沒笑出來,沒想到平時木訥文弱的宋佳然也有這樣的膽量。
李四愍開門見山了:「宋佳然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林皓宇慢吞吞道:「我怎麼知道——哎,不會是聞朝笙打的吧。」
青青紫紫的痕跡說是傷,其實也不儘是——想要更親密一點,所以林皓宇手上的力氣大了些,後來,又把宋佳然弄摔倒了——總之,沒想到她父母為了這樣一件事興師動眾。
「你周三中午去更衣室做什麼?」
「運動會,換衣服啊。」
林皓宇語氣理所當然。
——所以,確實不是宋佳然說的只有她和朝笙兩人。
李四愍眉心一跳,又道:「那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嘴角的淤青都還沒散去。
被李四愍這樣直白地點出,林皓宇有些惱火,好不容易忽略了的傷口似乎又抽痛了起來。
他聲音不耐煩:「也是聞朝笙打的,行了吧。」
這和宋家夫婦所認定的並不一樣——他們以為更衣室里只有聞朝笙和他們的女兒,但現在確定了還有其他人。
「為什麼要打你?」李四愍又問。
「鬼知道。」林皓宇確實理解不了,也許聞朝笙就是看他不順眼,每次都恰好出現,壞他的好事。
「到底怎麼回事!」鍾琳先忍不住了,身旁的宋佳然自從林皓宇來了後就惶恐得六神無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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