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些家務要做,張阿姨轉身,笑盈盈地往家裡去了。
順便回家問問陳渝知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
朝笙終於積蓄好了心理準備,她抬手叩了兩下門。
一個人在家時,江暮白沒有白日落門的習慣,因為家裡只他一個人,門窗都緊閉,未免太空曠。
「江暮白?」
沒反應。
她有些遲疑,手落在了門把上。
還沒往裡推去,門被拉開了。
朝笙微微仰起臉,看到江暮白垂著眼,不帶什麼表情的望著她。
她沒碰到過這種事。
準確的說,是沒有在意過這樣的事。
老唐說她在感情里沒心沒肺,這點其實是很多人的共識,霍昀也好,文姍姍李暘也好,都有這樣的認知。
就像欣賞鋼琴家修長分明的手指,卻不願接受練琴十年結出的薄繭,愛一個人只愛他美好的表象,更重要的內在卻被聞朝笙所忽略。
她有一瞬失語,繼而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江暮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冷淡的、眼尾泛著紅的。
真狼狽。江暮白想。
當她道歉的那一霎,那些難過的情緒反倒轉瞬化作了怒火。
「我知道。」江暮白的嘴角抿緊,微微垂著。
朝笙的手還緊緊地攥在門把上。
「是我不對。昨天給我朋友餞行,我喝多了,早上沒醒過來。」
解釋也很蒼白,橫看豎看都是她錯得離譜。
江暮白知道她說的朋友是誰,朝笙以為他們不認識,其實他甚至還算得上了解霍昀。
知道他們青梅竹馬,也和霍昀在灰塵翻滾的器材室里說過話。
當然,江暮白也知道鋼琴家。
這個任性的張揚的女孩子,在一中做了太多轟轟烈烈的事情,哪怕一班的人和她毫無交集,也聽過她漫不經心讀檢討,也有人八卦過十班的一個女孩子,給藝術部的門臉送了很多很多花。
在一起,然後很快就分開。
他在這些隻言片語里拼湊出另外一個聞朝笙,最後決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
相信她的結果就是,發覺自己確實和鋼琴家沒有什麼不同。
江暮白討厭這樣近乎自輕的情緒。
「我不覺得這是你毀約的理由,你可以提前告訴我。」
朝笙也知道。
他倆僵在門口,江暮白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朝笙就一直攥著門把手。
陳渝隔著窗瞅,又被他媽媽揪去搞衛生。
「是我不對。」她道歉時目光毫不躲閃,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江暮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朝笙說話的聲音帶上了點懇求。
江暮白見過她很多樣子,隨意的、懶散的、惡作劇般的、冷淡的、恣意的,實事求是的說,當她神情認真,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歉時,他是會心軟的。
然而心裡鈍鈍的痛,人也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已經因為她,生活與情緒都偏離了太多軌道。
一開始無所圖,後來貪心不足。
江暮白聽到自己這樣說:「聞朝笙,以後別來找我了吧。」
朝笙一愣,江暮白合上了門。
十一月,暮色降臨得很快,才四點鐘,日頭就已經帶著點橙緋的光暈,隱入了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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