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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的霓虹在車窗外飛快掠過,他們不再言語,氣氛靜了下來,卻並不讓人覺得尷尬難熬。

周暮覺的餘光里,那向來端莊自持的年輕女子漸漸面帶困色,倚著車窗竟慢慢睡著了。

許是今天太勞神,兼之身體剛病癒的緣故。

他望向她沉沉的睡顏,不由得想,現在似乎兩個人關係近了不少了。

半道多了個家人,但感覺不算太壞。

「忠叔,慢些開。」他溫聲道,「太太睡著了。」

海市的市政工程算不上特別完善,馬路總有幾段格外不平,但亂世裡頭,城市能有這般模樣,已經算難得。

司機阿忠是周家多年的司機了,連忙將速度降下來些,開得格外平穩。

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生生翻了倍,周暮覺靠在車座上,思索著銀行的事情,偶爾瞥見她微垂著頭,睡意深深的模樣。

……不知道國內學生排的《茶花女》如何,他的腦海中陡然浮現朝笙立在墓前,鬢邊白茶沾濕帶雨的模樣。

拐入一段長而幽深的道路,司機駛入了周家公館。

吉普車穩穩停了下來,司機回身道:「少爺,到家了。」

他斂起思緒,道:「忠叔,叫阿柳過來,接一下太太。」

朝笙仍然睡著,周暮覺下意識覺得叫醒她,應當是更親近的人所做的事。

阿柳來得很快。

「哎喲,我的太太……」

阿柳探身進來,忽聽得周暮覺聲音淡靜:「阿柳,動作輕些。」

阿柳一愣,不由得感慨周暮覺實在是細緻,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把通海銀行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手下的動作便也越發小心了。

「太太,到家了。」她壓低了聲音,喚著朝笙。

睡眼惺忪的女子睜開了眼,迷迷茫茫地將手臂搭在了阿柳的肩上,衣袖滑落,一截霜雪似的藕臂露了出來,腕上的玉鐲是春水般的顏色。

「我困死啦。」朝笙說,阿柳扶著她起來,哄道:「上樓了便睡。」

周暮覺看得出來,這女傭,是真心實意把她家太太當晚輩愛護。

朝笙便乖乖地點點頭,任阿柳扶著她下了車。

春夜的晚風吹過,似乎讓她的倦意少了些。

她回過頭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晚安。」

周暮覺一愣,正欲答她,然而她柔和的聲音散在晚風中,她說——

「阿鶴。」

人依然是困的,連頭髮都散亂了,神思不清明,乾脆直接將人給認錯。

阿柳暗暗叫苦,她的太太哦,怎麼就叫錯了名字?

但周暮覺並不會和一個睡得暈沉沉的女子計較,他默然一瞬,仍道:「晚安。」

阿柳撫了撫朝笙柔軟的發頂,領著她往裡頭走去了。

步子仍然小心,卻帶上了點不自然的意味。

春夜寂靜,周暮覺坐在車中,感到帶著料峭微寒的夜風吹了進來。

他起身,打算下車。

又從座位上拾起了一條黑玉色的綢帶。

大概是她那會兒頭倚著車窗一上一下時,剮蹭間散落下來的。

他隨手一疊,輕易就折成了山茶花的式樣。

周暮覺很快又將山茶花散開,綢帶靜靜地躺在了掌心。

明天,待她醒了,還給她。

他斂眸,不再多想。

阿柳支著人上了樓,又細緻地替朝笙換好了睡衣,

朝笙迷濛著一雙眼睛,動作卻配合,沒教阿柳費太多工夫。

她將人妥帖地安置好,柔聲道:「這下便可舒舒服服地睡了。」

朝笙「唔」了一聲,把裹著自己的被子攏得緊了些。

阿柳失笑,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下樓時,正見到周暮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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