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去銀行的那一天。
陪她去學校的那一個午後。
她笑得真心實意,讓他也感到了真切的快樂。
人若有貪心,便會渴望更多事物。
一如此刻。
她與他貼得這樣近,藤紫的絲綢的長裙落在他的腿腹,她肌膚的觸感和絲綢一樣柔軟——
男子微微低頭,但她先吻了過去。
這個覆在唇上,抵開牙關的吻宛如無聲的邀請,他的手扣在她微微陷落的腰身。
青年近乎虔誠地吻了吻她閉上的眼睛。
——
淺薄的日光落了進來,周暮覺一向自律,六點便醒。
今天整整晚了一個時辰。
叩叩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他睜開了眼睛。
「少爺,太太先去學校了,給您另留了早餐。」
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半晌,才以啞得驚人的聲音答:「我知道了。」
年長的管家婦人這才安了心,輕邁著步伐去了客廳。
落在梨木地板上的日光反射到他的眼中,讓周暮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何其荒唐的夢。
潮濕黏膩的感覺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青年終於掀開了被子,懷著近乎自暴自棄的情緒在清晨又去了一次浴室。
「……」
周暮覺任由溫熱的水流划過肌肉線條清晰的身軀,垂眼看了下去。
明明知道是錯的,卻好像控制不住。
第189章 黑蓮花與君子(18)
前所未有的倦意涌了上來,自我厭棄的情緒與直白的渴望交錯。
夢裡,她如水的眸光仿佛能將人溺斃。周暮覺不是固執保守到死板的人,燕好之事,人所欲也。
但他不能肖想全心全意信任著他的朝笙。
她有愛著的人,她愛著、懷念著他的父親。
思及此處,再洶湧的感情也偃旗息鼓。
水珠從眼睫上墜落,他鬆開了手,前所未有的噁心感涌了上來。
周暮覺從金屬的置物架上取下了浴巾,以很大的力度擦去了身上的水痕。
好像這樣,心就能重新安靜下來一樣。
*
他輾轉的心事無人得知,也無從而知。
待換好衣服下了樓,阿柳眼中的少爺,又是光風霽月的好模樣。
「我下午訪友,晚上會回的比較晚。」他用過了早飯,對阿柳道,「你們不必等我回來。」
阿柳搓了搓手:「啊呀,這怎麼使得。」
一旁正收拾碗碟的信春眨了眨眼,心想,少爺昨晚也是這麼交待她的。
周暮覺淡聲道:「無事。和太太也說一聲,讓她早些休息。」
阿柳這才應了下來。
送走了周暮覺,上午便只剩下里里外外的一些零碎雜事,時間似乎也悠閒了下來。
信春把廚房歸置好,忍不住同阿柳道:「昨夜裡少爺回來,也是這麼交待我的。」
「阿柳,你可別說我懶。那會兒都要十二點啦,我眼皮實在抬不起來了。」
阿柳知道,信春在周家做完了活,每周還要回家一次,替她那讀書的哥哥收拾家裡內外。
她有些感慨:「我是做慣了傭人的,僱主換了好幾個,及至前些年來了周家。信春啊,周家真是再好不過的人家,少爺也是再好不過的家主了。」
至於周鶴亭,阿柳有點怵他,因此沒敢說。
信春猛點頭:「我也覺得呢,少爺太太都好!」
小丫頭生就了活潑敞亮的性情,卻也知道有許多風風雨雨都被周家的公館遮蔽。
她在每月放假時,會短暫離開這座公館,回到小巷裡光線昏暗的家,她要替母親哥哥漿洗衣物,做好幾日的飯菜,然後再留下掙得的銀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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