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她能忍多久。
禮畢,他直身而坐,無意中對上了時暮的眼睛。
鳳燃不由得往椅背後靠了靠,暗自想道,這燭陰連眼睫都和雪做的一樣,在上古戰場上豈不是碰一碰便碎?
他覺得這想法頗有些好笑,於是自得的勾起了嘴角。
時暮輕描淡寫地移開了視線,知道確實如宣珩所言,鳳二會是個麻煩。
他一向不喜歡麻煩。
但要說為人師,時暮確實毫無經驗。
宣珩前些日子給他塞了一堆自己寫的話本子,主角儘是師尊之類的身份,叮囑他潛心研讀,學些為師之道——
他這好友作為女媧補天留下的石頭,曾在人間感了十世紅塵,方得神位。
故而當了司命後,宣珩一直致力於把自己看過的風月寫下。
上神燭陰耐著性子拜讀了幾本,發覺宣珩寫的東西毫無用處。
話本子裡沒說應該如何當老師,時暮在看完三部「冷酷師尊的替身徒弟」、五部「逆徒犯上,揣崽師尊哪裡逃」後,最終唯一能得出的結論是師徒戀要不得。
他略過這些年少的仙君仙子,數萬年的光陰橫隔於此,誠然神明的壽數永無盡頭,但時間確實是一條寬闊的長河。
他是已經渡河而過的人,而這些年輕的人們才剛剛淌入河流。
天帝曾與時暮攀談,言說都為龍裔,長晏也算得上是他的晚輩。
時暮彼時如常點頭,若宣珩也在,一定要抱怨一句:「上神您敷衍起人來態度慣常溫和。」
其實燭陰與金龍全然不同,他是祝融隕滅後的化生,金龍一族卻是女媧座下駕馭雷車的神獸。
所以長晏或者鳳燃,乃至其他的年少神君,於時暮而言,都一樣。
他的目光某瞬和一雙瀲灩如琉璃的丹鳳眼對上。
沉於赤水之時,誰也曾無意中,看到一隻飛向高陽的蜉蝣。
差點忘了,惟這一雙眼睛,是有些不同的。
思緒轉瞬即逝,既為學宮的老師,到底要教些知識。
掌心一轉,暗色的天幕頃刻出現,指尖星圖流轉,他袖袍微動,天幕放大,星圖的輪廓越加清晰。
九重天上,另有無盡的天穹,月沉赤水,而星空在赤水之上。
那是亘古開天地以來就閃爍的星辰。
長晏憶及天帝的感慨,滿天星辰是如何為燭陰所用,如何囚禁了邕巳,自那場戰爭之後,鬼界如何沒落,九重天為尊,天族日漸顯赫,最後成了三界的主人。
向來端正克己的太子眼神閃爍,連本來不屑的鳳燃都情不自禁被時暮掌心的星辰吸引。
「天地的法則最開始來自於盤古開天闢地,自盤古後,日月星辰皆承載了這些法則。」玄衣白髮的青年指尖輕點,星辰霎時滿室,遊蕩在眾人的身邊。
有人好奇,以手相觸,又愕然地飛速鬆開。
「感覺到了什麼嗎?」青年聲音溫和。
長晏忍不住伸手,看著星輝落滿掌心,他聲音里是按捺不住的欣喜:「法則——很遙遠又很真切的法則。」
鳳燃也悄悄把注意力移了過去。
時暮引導著他們牽動神力去感受亘古傳承的法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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