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看著傷痕累累的兒媳婦,覺得剛才那一頓打還是太輕了,她慢慢朝著兒媳婦靠近。
「小潔你疼壞了吧,媽這就帶你去醫院。
天殺的畜生,真是造孽啊,是媽對不起你,媽沒有教育好那個小畜生。」
陳曼剛穿過來的時候原身手裡的擀麵杖可不是對著兒子去的,而是對著躲在角落一臉傷的兒媳婦去的。
好在她穿過來的時間點剛剛好,接手這具身體後毫不猶豫地將擀麵杖對準便宜渣兒子。
雷潔在陳曼的攙扶下麻木地下樓去醫院,到了醫院立刻進行一系列檢查,陳曼還讓醫生做傷情鑑定,醫生很快便出具了診斷證明。
看著已經睡著了的雷潔,陳曼對其是怒其不爭又有些同情。
原身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丈夫是個老酒鬼家暴男,三天兩頭喝酒。
每次都會喝得爛醉如泥,一喝醉就是她噩夢的開始,每次都被打得下不來床,除了一張臉,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後來兒子盧劍廷出生後原身丈夫改邪歸正了一段時間,不過還沒等原身感到慶幸,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甚至還變本加厲,連兒子都沒能逃過他的毒手。
母子倆就這樣暗無天日地艱難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只要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如同驚弓之鳥。
在盧劍廷八歲的時候,原身那個爛酒鬼丈夫出去喝酒半夜掉河裡淹死,母子倆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原身對過去的生活深惡痛絕,經常教育兒子讓他牢牢記住以前受過的苦,告誡他絕對不能成為他爸那樣的人。
盧劍廷每次都點頭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學他爸,可惜再多的保證也抵不過劣性基因的侵襲。
盧劍廷大學畢業後帶著女朋友回老家結婚,結婚後兩人到市里工作。
準確來說真正工作的只有雷潔一人,盧劍廷則是在家裡全職備考,心無旁騖地備考一年後終於如願上岸。
這一年時間裡,雷潔無怨無悔地在物流公司上班,承包了房租、水電費、伙食費等一切費用和一切家務。
雷潔很為丈夫考上公務員而感到高興,她以為好日子就要到來,沒想到卻成了她噩夢的開始。
新人入職總會被老油條指使,有一天,盧劍廷又在單位受了氣,這些日子受的氣終於由量變引發成質變。
回家後,盧劍廷大發雷霆,將家裡的東西摔得稀巴爛,看到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雷潔,盧劍廷的腦子裡閃過小時候的畫面。
這一刻他好像成了他的父親,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等回過神之後,盧劍廷發現妻子已經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盧劍廷非但沒有覺得恐慌,心中反而詭異地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這一次的家暴徹底將他的劣性基因激發出來,後來每當在單位受了氣或者工作不順心又或者心裡覺得不痛快了就回家痛毆妻子一頓。
每次打完之後又下跪痛哭涕流地懺悔,保證下次絕對不再犯。
在獲得妻子的原諒後,他不僅沒有改,反而變本加厲,家暴起來一次比一次嚴重。
原身本來不知道這件事,也是這次上來看望兒子和兒媳婦,發現兒子在毆打兒媳婦。
原身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和恐懼,不過見到兒媳婦被打得滿地打滾求饒後,她竟然也詭異地感覺到一股快意。
好像看著兒媳婦被毆打,她以前遭受過的痛苦就通通遠離她。
事後她非但沒有責怪兒子,反而慫恿兒子打狠一點,並就在市里跟他們一起住,時不時跟兒子告兒媳婦的狀,讓兒媳婦被打得更厲害。
當然,她還不忘PUA兒媳婦,她是這個階段過來的,自然知道什麼樣的勸說最有效。
「誰年輕時不是這麼過來?劍廷對你已經算很好了,工作認真,工資上交。
想當初,我被他爸打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日子不也過來了麼。
劍廷他不抽菸不喝酒還是個公務員,只是心情煩悶的時候才打打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孤身一人,離開劍廷還能去哪裡。
劍廷還年輕,等你們有了孩子就好了,有了孩子他就成熟了,不會再這樣對你。」
雷潔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高中畢業後辦了助學貸款並半工半讀。
因為從小被父母拋棄,雷潔非常缺愛更渴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所以「有了孩子就會變好」這句話成功說服了她,掐斷了她想要
離婚的念頭。
可惜,她的願望註定要落空,盧劍廷發現他媽非但不責怪他,反而勸妻子忍耐後更加變本加厲。
雷潔兩次懷孕都被打到流產,第二次流產後身體損傷嚴重,導致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