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那雙眼睛是雙目無神的,看過來時容言並沒有感受到他的目光。
「叨擾了。」
男子聽見她的聲音,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進屋,同時口中不忘交代元舒。
「元舒,你下山去買些藥材……還有一套女子穿的衣物,按照這位……夫人的身形買就行。」
「……哦,公子我這就去。」元舒本想說著什麼,但在自家公子側身看向自己的時候又咽了下去,老老實實跑腿去了。
「把孩子放下吧。」男子指向了一旁的軟榻,對容言說著。
容言依言照做,將孩子放在了上面,並沒有問對方怎麼知道的。
那人也不打算多解釋,直接將手附在了女孩的手腕上,沒多久就開口說道。
「孩子無事,夫人莫要太過擔憂,只是有些受驚發燒了,吃些藥便能降下來了。」
「多謝公子,我叫容言,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容言一聽就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也不打算過多解釋,只問了對方的名諱。
「謝鈺。」
「原來是謝公子,此番多謝二位相助。」
謝鈺並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是打算摸索著去給孩子配藥,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出平時應該並不是他在弄這些,剛才那個小少年應當是他的小藥童。
在他有些磕碰的拿著藥時,容言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謝公子,你說藥材我來抓吧,我認識些藥材……」
實在不是容言故意看著人家如此,只是從剛才到現在,雖然她也察覺出了人家五感敏銳極有可能是個練家子,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她要是突然有動作說不定會唐突到人家。
是的,在看著謝鈺那張臉的時候,容言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詞,他看著太乾淨了。
「如此甚好。」
謝鈺聽到容言的話,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讓到了一旁示意容言請便。
容言耳邊聽著他一個個往外蹦的草藥名,以最快的速度將藥給抓齊了。
容言抓的藥是過了謝鈺的手的,因為不同時代的藥物的藥性是不同的,她這初來乍到的也摸不准,這小孩子可馬虎不得。
在容言再次開口之前,謝鈺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廚房,將藥罐和其他東西的位置一一告知。
容言道謝之後便走向了小廚房,只是她藥還沒煎好,謝鈺便在門口將她給叫了出去。
「這是止血的藥,這瓶外服,另外一瓶外敷,這身後的傷口……若是夫人……」
謝鈺說到此處突然有些為難,這裡除了他和元舒就只有現在會睡的孩童,哪裡有人能幫容言上藥?
「不知可否勞煩謝公子,背後的傷口有些長,我可以告訴你位置。」
容言見對方為難,知道他定是聞出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即便已經清理過了但一路上傷口崩了又崩,後背肯定又已經滿是鮮血了,她是已經聞習慣了,謝鈺能聞出來她一點都不意外。
只是倒是要麻煩他了,她要是不想流血而亡就得有所措施,僅憑她自己是做不到的,元舒又下山了,她們一路上來可是花了不少時間。
「公子不必擔心……」
「好。」
不等容言多說,謝鈺便直接答應了她的請求,再次回到了剛才的小屋之中。
容言身上的傷口是從右上方直接到了左邊腰部,等她將有些粘在傷口上的衣物褪下時,便已經疼出了冷汗。
謝鈺站在她的身後,感覺到了身前人的痛楚,就剛才跟容言的接觸,他便知道了對方是極能忍耐的人。
現在這般定是傷得不輕,耳邊聽著容言的聲音,謝鈺精準的將藥粉撒在了容言的傷口。
上完藥之後兩人都默默的鬆了一口氣,謝鈺先走出了屋內,先去了一趟廚房,然後便站在不遠處的位置等容言整理衣物。
等藥煎好了之後,下山的元舒總算是回來了,顯然他走得比較急,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氣喘吁吁的。
回到小院之後,元舒去找了一下謝鈺便徑直去了廚房,沒一會兒就將已經煎好的藥端進了屋內,細心的餵給了昏睡中的女孩。
只是結束餵藥之後,他又再次走向了廚房,沒一會兒又是一股濃郁的藥味傳出,容言還以為那是煎給謝鈺的藥,畢竟他看起來有些病弱。
誰知道那藥端出來便是直接對著容言而來,「這是給你的藥。」
「我的?」
「對,這是公子讓我買的補血的藥物,說你今天失血過多需要仔細補補,不然很難恢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