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爺爺葬禮上,他難得將自已洗乾淨,可是事後,看著村中對他蠢蠢欲動的幾個人,他終於明白爺爺說的話。
過盛的容貌,在沒有實力之前,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跑了。
他是個棄嬰,幸運地被爺爺撿到,現在爺爺去了,那這個生活了15年的地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的了,更何況自從容貌暴露,已經有人覬覦他了。
後來,他逃到了鎮上,過了幾天真正的乞丐生活,所幸他並沒有暴露自已的長相,那個時候他很迷茫,不知道去哪,該做什麼。
那段時間裡,他被人踢過,嘲笑過,也跟狗搶過食,甚至.....有難耐的老乞丐看他柔弱想要解渴。
那無疑是他黑暗的時光,前15年的日子裡,他被爺爺保護得太好了,而在沒有爺爺保護的日子裡,他徹徹底底認清了現實的黑暗與殘酷。
他殺人了,那是他第一次殺人。只記得那時他顫抖著手拿著沾滿鮮血的石頭,一把推開癱在身上的老乞丐,而後不知為什麼,瘋狂地不顧心中的害怕去踐踏已死乞丐的下體,直至血肉模糊,又補了數十刀。
等到回過神來,看著已經不成人樣的老乞丐,他呆住了,看了看自已沾滿鮮血的雙手,猛地一彎腰,狂吐不止。
他沒地方去,只能呆在跟老乞丐同在的破廟裡,他癱軟地靠在牆角,將頭埋在膝蓋上,聞著身邊血腥與惡臭混雜的味道,他鼻頭一酸。
爺爺,我好想你啊......
在思念與害怕中,他與一具屍體在破廟裡度過了一晚。突然想到爺爺讓他前往萬源學院參加入院招生測試,剛好沒幾天了,他就來了。
沒想到,來到萬源學院,遇到了又一個溫柔的人。
華榕聽到這個問題,挑了挑眉,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這需要理由嗎?」
乾祠恩沉默了。
「啪!」華榕一個巴掌將乾祠恩拍了個踉蹌。
華榕這次沒有揉他的頭髮,而是扯了扯他還未退去嬰兒肥的小臉,溫柔的眸色裡帶著一絲莫名情緒,認真地對著乾祠恩說道:「聽著,小師弟,不管你之前遭遇了什麼,你到了這裡,就不會遭遇不好的事情,凡事有我!將這裡當成你的家。」
也許是太嚴肅了,華榕又笑著說道:「你還這么小,別哭喪著臉,多笑一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看著眼前溫柔的師兄,乾祠恩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帶著之前所受到的所有委屈,一把撲進華榕的懷裡,緊緊抱著華榕的腰身,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