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死死地攥著手,即使是攥出血了也毫無所覺,面無表情地看著遠去少年的背影。
耳力驚人的他,還能聽見少年和旅者的對話。
「阿榕,你不喜歡鍾離先生了嗎?」
「嗯,我聽你們的,強扭的瓜,不甜。」
「你看開就好。」
「謝謝。」
………
聽著阿榕最後的對話,鍾離此刻心痛地無以復加,如百蟻噬心般痛徹心扉。
阿榕離開了,他真的離開了,離開了璃月,也徹底地離開了他……
這就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不是嗎?
接下來,鍾離就跟丟了魂一樣,悵然若失,整日端坐在璃月最好的茶樓里喝著桂花茶,在最好的酒樓里品著桂花酒,但都是在發呆,放空心緒。
自華榕走後,鍾離記得帶錢了,也總喜歡在華榕與他待過的地方靜坐回憶,每每懷念,心中都是一番苦澀。
原來,習慣一個人之後,想要恢復,真的很難。
人吶,總在失去了才到懂得珍惜。
而堅固不摧的岩石,也不會知道自已有水滴石穿的一天。
被鍾離刻意遮掩的情愫,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累加,因思念,不斷積壓,只待爆發。
該來的總會來的,而鍾離一直想要延緩的磨損,也終是躲不過的。
命運,就是如此。
轉眼間,六年過去,華榕離開璃月已經六年了。
他見識到了提瓦特大陸上各個國家的人文風景,也結交了許多契合的摯友。
比如楓丹的最高審判那維萊特,須彌的小草神,蒙德的吟遊詩人溫迪……
總的來說,華榕對於這次旅行很滿意。
也許是因為某個人,又也許是因為不想回憶某些事情,華榕將璃月之旅放到了最後。
最終還是回到了璃月。
首先去拜訪的就是阿山婆這個慈祥和藹的老婆婆,華榕利用自已的醫術治好了阿山婆的老寒腿。
緊接著就是拜訪了胡桃堂主,又接著就是周圍的要好朋友。
多年不見,但關係並未因此而生疏,觥籌交錯後,生疏之感煙消雲散。
這就是璃月人相處的特點之一。
但從始至終,華榕都沒有邀請鍾離這個人,而華榕也沒有見到他。
夜深人靜,享一時安寧。
華榕躺在自已的床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