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強迫用肥皂洗完澡,換了一身新衣服,又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的一眾女巫,有的直接縮到角落低聲抽泣,有的嘗試開門,發現門被鎖了起來,還有的就是茫然站著,根本不知道該幹什麼。
過了許久,曾經是男爵夫人,男爵死後沒有兒子被吃絕戶,自己跟女兒全部都被定義為女巫即將燒死,然後一陣恍惚後,突然來到公共浴室門口的的哈莉,最先緩過勁來,安撫完女兒之後就去找其他人談話,並了解她們的情況。
最後很容易就得出一個結論。
那便是她們都被人定義為女巫了。
只是有的即將被燒死,有的身邊的火焰已經燒了起來,有的只是剛被囚禁起來,還在討論要不要燒死。然後全都在一個恍惚當中失去意識,再次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了浴室里。
同時根據先前強迫他們洗澡的人所說的那些話分析,她們應該被人救了。
被又是伯爵,又是女巫的人救了。
可是這世上真的有女巫嗎?
哈莉是真的想不明白,即便她被人定義為女巫,但她卻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女巫,畢竟她根本沒有女巫的能力,也沒見過女巫,更沒有見過所謂的巫術!
但現在救她的人施展的。
在她看來確實應該就是巫術了。
女巫似乎真實不虛,只是她本人沒有見過,以及她本身並不是女巫罷了。
而在哈莉問完所有人情況後,在場那些女巫總算稍微放鬆了些,其中幾個也壯起膽子開始互相商談,了解情況。
「你也被神父說是女巫。」
「對,沒錯!」
「可是我根本不是女巫,我每天都有虔誠祈禱,怎麼可能是女巫,我還買了贖罪券,我是女巫
怎麼會做這些?」
「蠢貨,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是不是真女巫,他們只是想要奪取我們的家產,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沒有看明白嗎?神父他們才都是貪婪的惡魔!」
「可如果我們不是女巫,為什麼會有女巫來救我們?剛剛那個人不是說他們的主人是女巫嗎?還是一個伯爵?」
「那我們真的是女巫?」
「但我根本就不會巫術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是女巫,我是光明神最虔誠的信眾!」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母親相信我不是女巫,他們肯定會幫我說清楚的,我要回去,放我出去,我要……」
「不對不對,好奇怪,我記得我的腿明明已經被火焰燒傷了,可是為什麼會沒有傷口?還有我身上應該有很多傷口啊,為什麼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我身上也沒有!」
「難道是救我們的女巫?」
「可是神父他們不是一直在說女巫都是邪惡的,巫術都是邪惡的,但是邪惡的巫術怎麼會能讓人的傷口恢復?」
「教堂的神水也沒這麼厲害!」
「只有聖典故事裡有如此神跡。」
這些個女巫是真的後知後覺,洗澡的時候可能因為太過於驚慌,壓根沒注意到太多。直到此時,冷靜些之後,她們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那些傷口,全都消失不見了,不論是火焰的灼燒傷,鞭子的抽打傷,荊棘彎刀的刺傷全都沒了。
就連陳年傷疤也消失不見。
產後有婦科病的,此時甚至都感覺自己好像舒服了許多,沒什麼問題了。
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然後她們就更凌亂了,該怎麼來形容呢?就是她們接受到的思想灌輸與她們的親身經歷,產生了極大矛盾衝突。
社會和神父灌輸給她們的知識。
正在不斷的崩潰著。
哪怕她們不知道什麼是對,此時也已經隱隱約約的意識到,神父和社會上多數人一致認同的事,好像並不是完全正確,至少女巫和巫術並非完全邪惡。
要是女巫和巫術是純粹的邪惡。
怎麼可能會有治癒傷口的神跡?
如果說,象牙塔里的大學生進入社會之後,被社會弔打時,過往認知的崩潰程度是一的話。此時這些女巫的思想崩潰程度最起碼達到了十,乃至於百。
之後有人是繼續哭,崩潰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也有人繼續找看起來稍微有點主見的人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不知道這個救他們的女巫,願不願意收留她們,更不知道她們現在呆著的這個地方究竟安不安全,總之大家心裡都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