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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便是如此。

銀針紮下去沒幾秒鐘,被捆著的王魏紅就更痛苦地掙扎著,臉色猙獰,這時邊上一男知青突然問道:「她不是一直捆著的嗎?怎麼可能半夜害你們?」

毫無疑問,他在質疑王魏紅舍友。

「要你管,閉嘴。」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人心中成見一起,想挑刺,再多的問題也能找到,怕興許是有,但更多的還是不想跟一個殺人未遂的人住一起。

她們怕在一起住時間久了。

別回頭就成那個殺人犯的舍友了。

不知道還以為她們住一個牢房呢。

好在問話的男知青還算識趣,當即便不再言語,大家全都聚精會神仔細盯著王魏紅,幾個女知青則是拼命將已經被捆著的王魏紅摁住,防止她動得太劇烈,導致繩子鬆開,又或者扎在她身上的銀針錯位,一個不慎可是會出事的。

這一點劉平早前就有交代,她們可不想因此害了條人命,哪怕對方該死。

十幾分鐘後,幾個女的都已經摁到脫力,不得已換了幾個男知青配合,王魏紅的身上也因為劇烈掙扎多出了不少淤傷和繩索的勒痕,同時都已經有人開始懷疑這麼做到底有沒有用,要不要繼續堅持下去之際,王魏紅總算睜開眼。

猛的睜開眼。

離得近的幾個都被嚇了一跳。

「好痛……別吃我……你們是……你們在幹什麼?我怎麼了……別……」

一邊是被困在夢境當中,不斷被野豬啃食,一邊是身體被扎了好幾個讓人疼痛難忍的穴位,雙重痛苦折磨下,好不容易醒過來的王魏紅一時間思維邏輯有些混亂也很正常。所以接下來難免會有一段時間的雞飛狗跳,直到劉平將那幾根銀針取下來,並且替王魏紅解綁。

又聯合其他知青安撫解釋了一會。

王魏紅這才逐漸冷靜下來,然後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就先迫不及待道:

「趙露呢,趙露她是鬼!是鬼!」

「是大隊長強迫的我,趙露也是大隊長殺的,跟我無關,跟我無關!!」

雖然她目前還不知道在她昏迷過程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一眾知青對她的態度,明顯有了變化,特別是那幾個女知青眼神中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所以她立刻開始嘗試辯解。

嘗試表明自己的無辜。

至於為什麼會依舊堅定認為趙露是鬼,那當然是因為丁水在她昏迷前嚇了她一下,當時丁水的模樣給她帶來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那一刻她還不是特別理解趙露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直到後來她發現自己一直清醒著被野豬啃食,看到自己手指手掌逐漸缺失才總算恍然

趙露是在山上被野豬給啃了。

變成鬼回來報復。

所以模樣才會與她拋屍時不一樣。

親自確定人已經沒氣了,再見面時的恐怖模樣,以及昏迷之後被野豬啃食的夢境,三者疊加到一起,哪怕王魏紅念過高中,也很難再堅持唯物主義了。

此時此刻,王魏紅覺得自己的反應沒什麼問題,但奈何,她是第三個說話的,前兩個說話的當中,還有一個就是受害者本人。大家是理所當然的先入為主,且更願意相信受害者說的話,其次就是,交代的與受害者基本沒啥差別。

大隊長朱大全的話。

而王魏紅呢,她的話在眾知青聽來就是,一開口便撒了兩個謊。首先,趙露肯定不是鬼,今天人家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天太陽,哪個鬼膽子這麼大,這麼厲害,才剛死就能在太陽底下暴曬啊。

光趙露曬了一天太陽這件事。

大隊就沒人懷疑她是鬼了。

其次大隊長強迫她,趙露是大隊長殺的,這句話無疑也是謊話,因為人家受害者趙露都明確說了,是她,王魏紅拿石頭砸的,大隊長最多算是個幫凶。

兩句話,三件事。

有兩件事已經明確是謊言了。

倒推另一件也是謊言很合理吧。

所以大家理所當然會覺得,並不是大隊長脅迫她,而是她故意送上門去。

本來眾知青對她就已經很厭惡,如今又親眼看到她當著所有人的面睜眼說瞎話,嘴裡沒一句真話,不少人的厭惡已經壓抑不住,而是直接怒懟了出來。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說謊,嘴裡面就沒一句真話,趙露今天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天的太陽,她怎麼可能會是鬼!」

「就算她不曬太陽,也不可能!」

「這些都是封建迷信,你好歹還是個高中生,這麼多年書都白念了嗎?」

「她哪裡是白念了,她分明是做賊心虛,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是虧心事做多了,心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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