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嫂越聽越恐懼,她跟旁邊的人說一聲,今天不幹了,要收攤子回家,倒也有好心人幫她收拾,扶著她回家去了。
一連兩天,金大嫂都沒有再出攤,有認識她的人說,她回家以後就開始生病,舌頭上起了一串大泡,嘴角爛得厲害,說話都困難,吃飯也不方便。
與此同時,宋大嫂和羅氏也出現了這樣的狀況。緊接著,還有不少人出現了同樣的狀況。起初,沒有人往李文竹身上聯想,但後來,不知誰想起了她那個故事,大夥才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大家紛紛用恐懼的眼神看著李文竹。李文竹仍是淡淡地笑著,繼續干她的活。
漸漸地,說李文竹壞話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表面上都對她客客氣氣,但都是敬而遠之。李文竹對此一點也無所謂。
不過,也有一些不開眼的地痞流氓之類的躍躍欲試。李文竹年紀輕輕,生得清麗可人。先前被劉清和一家給折磨得顏色損了幾分,如今這幾個月營養充足、心情開朗,再加上靈泉的滋潤,愈發顯得容光煥發。以前就有些小流氓看著心裡痒痒,但一直沒敢下手。如今聽說,這是一個被休棄的女子,他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這天中午,一個歪戴著帽子、斜披著衣裳的十七八歲的流里流氣的年輕人,晃悠到攤子前,先是笑嘻嘻地問李文竹:「好姐姐,我想吃餛飩。」
李文竹正色道:「想吃餛飩就買一碗唄。」
小流氓的眼睛死盯著李文竹看,用輕浮的語調道:「姐姐,你這天天忙活,也沒個男人陪,心裡就不寂寞嗎?」
李文竹確定這個人不是來吃餛飩,是來砸場子的。
一旁的李如慧忍不住,開口就罵:「滾你娘的去,你娘難道天天就有男人陪?你爹不在家她就寂寞?」
小流氓白了李如慧一眼,不耐煩地道:「老女人,這裡沒你的事,我就想跟這位姐姐說說話。」
李文竹冷笑一聲,用力掄起巴掌,「啪」地一聲扇到小流氓的臉上。
小流氓愣了一下,捂著腮幫子後退數步,盯著李文竹道:「他娘的,你還真敢打人。」
李文竹冷笑道:「我不光打人,我還要詛咒你爛眼爛臉爛嘴爛菊花爛全身,身上流膿全身惡臭,如過街的老鼠,人見人躲,這輩子斷子絕孫無兒無女。」
小流氓這下徹底炸了,上來就要動手,李如慧當然不會坐視不管,趕緊閃身出來上前幫忙。本來在一邊玩耍的宋小軍和宋小全看到娘親和小姨跟人動起手了,兩人也抄起凳子撿石子往小流氓身上砸去。
就連一向文靜的宋秀兒也抄起擀麵杖過來幫忙。小流氓一個人被他們五個人圍攻,被打得抱頭鼠竄。臨走時還放狠話:「你們給我等著,小爺饒不了你們。」
李文竹冷聲道:「好,我等著你,就怕你回去以後就起不來了。我就等著看你的下場。」
李文竹以為這事就完事了,她沒料到,小流氓的動作這麼迅速,剛離開沒多久,就叫了幾個哥們過來砸攤子。
李文竹一看人多,就讓宋秀兒帶著兩個孩子躲遠些,她打算用開水潑人。燙死活該,對方都不讓她活了,他們也別想好過。
圍觀的人都躲得遠遠的,也沒人敢上前幫忙。
就在李文竹準備跟他們拼了時,只見人群中傳出一聲怒喝:「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負良家女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大傢伙不由得一怔,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閃身出來。這人正是陸府的車夫陳忠。
李文竹一看到陳忠就喊了一聲:「陳大哥,你怎麼來了?」
陳忠對李文竹道:「妹子,你閃一邊去,別碰著你們了。我來幫你教訓這幾個不長眼的傢伙。」
那幫小流氓一看還有不怕死的,仗著人多,就一涌而上。哪裡想到,他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陳忠的對手,陳忠跟一拳打倒一個,一腳踹飛一個,沒幾下功夫,這四個人就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在那兒哭爹喊娘的叫疼。
陳忠鄙視地道:「就你們這兩下子也敢出來混,滾吧滾吧。」
這幾個小子哪裡還敢停留,一個個屁滾尿流地躲開了。
眾人不由得拍手叫好。他們紛紛猜測陳忠是李文竹的什麼人?
陳忠朝李文竹拱手笑道:「李家妹子,你最近還好吧,我們少爺今天剛好路過這裡,我就領他過來看看。」
李文竹反問道:「你家少爺來這邊了?」說著話,她的目光開始在人群中搜索著陸雲澤的身影。果不其然,陸雲澤就站在人群的外圍,一直在靜靜地看著她,接觸到她的目光,沖她微微頷首微笑。
李如慧也看到了陸雲澤,她不由得一愣,這位公子一看就跟他們不一樣。哪怕他的衣著很普通,但站在人群中,仍然顯得猶如鶴立雞群。妹妹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位貴人?就在李如慧默默琢磨的時候,李文竹小聲對李如慧說道:「那位就是陸府的陸公子,以前他曾經幫過我。」
李如慧點點頭:「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