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邊吃一邊夸,而他旁邊的俊秀青年,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但吃飯速度並不顯得慢。
少年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加快了搶菜的速度。
兩人的吃相可以用優雅的兇猛一詞來形容。
這桌的主食是涼麵,別桌的都是大饅頭。
涼麵不出所料也受到了好評。
這麵條既勁道又有彈性,吃起來味道極好。
少年吃了個半飽之後,突然想起李文兒說她要在這兒開個食肆,他就趕緊問道:「請問姑娘,你們是要開食肆嗎?幾時開呀?」
李文兒笑著答道:「等這橋建好就開。到時也有食客了。」
少年點點頭:「說得也是,要不然這兒太偏僻,沒有人來。」
李文兒已經看出這個少年是個天真熱情的人,有一點單純又有一點幼稚,這樣的人是最好打交道的。相反,他身邊那幾位就不太好打交道,中年男子太深沉有城府,青年男子又太冷淡。唯一的缺口就是這位少年。
因此李文兒對少年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熱情和友善。少年問什麼,她答什麼,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幾番言談間,少年果然對她好感倍增。
他們這一桌在吃飯時,其他幾桌已經吃完了飯,一是他們都有活要干,二是也看出了這群人身份不一般,也不敢長時間地圍觀,就陸續散去了。只有錢氏和劉氏有些不放心,就沒離開,一直在那兒忙著。
劉氏在灶房小聲跟錢氏說道:「文兒這膽子可真大,這樣的人,換了我都不知道說哪句話好,你瞧瞧文兒,就跟沒事人似的。」
錢氏也嘆道:「這孩子就是瞎膽大。」
這時候,少年又跟小武說上話了。
他問小武:「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李小武如實回答:「我叫李小武,今年十二了。」
少年又問:「小武,我看你剛才的刀法好好,你是跟誰學的?」
小武答道:「我跟姐姐學的。」
少年眼珠子一轉,笑著問道:「小武,你姐姐該不會叫小文吧?」
李小武搖頭:「你猜對了一半,我姐姐叫文兒。」
少年開心地笑了,旁邊的俊秀青年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吃上面。
少年說道:「你姐姐做飯真好吃,你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嗎?」
李小武一臉糾結地答道:「不可能每天都能吃到肉的,今天是來客人才有這麼多好吃的。」
少年一臉笑意,越說越覺得這孩子有意思。
他們正說著話,李文兒端著一盤子切好的瓜果出來了。
地里的瓜還沒長好,這些都是空間裡,剛才之所以沒拿出來,是因為客人太多,瓜太少,不夠分。正好這會兒,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拿出來。
儘管已經吃飽了,但少年仍然抵擋不住誘惑,吃了一塊又一塊。而俊秀青年在吃到瓜果時,那股久違的、似曾相識的氣息又出現了。
他拿著甜瓜的手停在半空中。直到大家都發現了異常,都問他怎麼了。
俊秀青年眉頭微蹙,他問眾人:「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菜和這瓜果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眾人一驚,那幾個隨從立即一臉緊張,有一人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店家下了蒙汗藥?」
俊秀青年一臉的哭笑不得:「什麼蒙汗藥,我是說這飯菜和瓜果味道很好很特別。」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道:「哦哦,不是蒙汗藥就好,味道好那是一定的。」
少年不滿地翻了一個白眼道:「雲哥,你故意嚇唬人是不是?」
俊秀青年站起身來說道:「我有事問那位姑娘,你們慢用。」
眾人一臉好奇地目送著俊秀青年。這是要問什麼事?
俊秀青年徑直往院子裡來,因為他眼睛的餘光找到她往這裡來了。
李文兒此時正在院子裡洗碗。
青年一出現,她就注意到了。
男子猶豫片刻,趁著四周沒人,走上前來,輕聲問李文兒:「李姑娘,在下冒昧問一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
李文兒聽到這個問題,先是一愣,開始在心裡打腹稿,這話怎麼回答得好?直接回答說不認識,不太好;說我們上輩子認識,太扯。怎麼辦怎麼辦?
李文兒一臉糾結,俊秀青年看到她的神情就更疑惑了,於是又試探地補充一句:「李姑娘,在下姓陸。」
李文兒脫口而出道:「陸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