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氣得面目扭曲,指著李文月道:「李文月,你給我住口——」
李文心也怒聲罵道:「李文月,你這個不要臉的賤種,小賤人。你說誰會壞了李家名聲?」
李文月冷冷地對著李文心說道:「我姓李,你也姓李,咱們是一樣的血脈,如果我是小賤種,那你就是三賤種,你哥哥姐姐是大賤種和二賤種。」
李文月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得譁然。可不是嘛,李文月不管怎樣都是李家的孫女,罵她賤種,可不是連自個都罵了?
李老夫人頗為不滿地看了李文心一眼,訓斥道:「心兒,不得胡說,什麼賤種不賤種的,豈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
李文心滿臉的委屈和不服氣,恨恨地瞪了李文月一眼。
李文月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
這時胡氏又開口了:「娘,你看看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她這豈不是連咱們全家都罵進去了。這樣忤逆不孝的孩子,我還真是頭一回見。」
李文月抓著胡氏話中的漏洞就施展開了進攻:「大伯母,這種人你竟然是第一次見?真是奇了怪了,難道你照鏡子的時候沒看見過自個兒?真正忤逆不孝的是你好吧,眾位請想想,若不是她教育不好,文心小小年紀怎麼知道什麼賤種不賤種的,這話她是跟誰學的?還是說,大伯母覺著自己娘家有權有勢,一直看不上日漸破落的李家,所以才發自內心的認為我們是賤種,只有你們胡家才是最高貴的貴種。」
李文月這招禍水東引引得非常妙,大家心裡也開始犯嘀咕了,是呀,孩子不懂事,大人還不懂事嗎?賤種之類的肯定是大人說了,孩子才跟著學著說的。
現在的胡家確實比李家強些,難不成這胡氏還真看不起李家?
胡氏萬沒想到今天的李文月竟然戰鬥力這麼強,平常雖然她比那悶嘴葫蘆的娘強不少,但肯定沒有這麼厲害。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
而一直靜靜看戲的吳氏今天也不由得高看了李文月一眼,這孩子是討厭,可是她那張利嘴奚落起人來可真帶勁,特別是奚落的人還是大嫂時,那個爽勁就甭提了。這也是她一直沒有開口的原因。她先坐山觀虎鬥,然後再看看風向不痛不癢地說幾句貌似公道的話就完事了。
李老夫人多多少少也受了李文月的影響,她看了一眼大兒媳婦,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大家的,以後,教育孩子要仔細些,特別是當著女孩兒的面上,不能讓下人什麼葷話都往外說。你三弟人是不中用了,但不論如何那也是咱們李家的正經的種。文月也是,她不管好歹都是咱們李家嫡出的女兒。」
胡氏心裡暗自咬牙,但面上仍是一臉恭順,說道:「娘教訓的是,以後兒媳一定會仔細些。」認完錯,她話鋒一轉道:「可是如今文松還在床上躺著呢,文心的頭上也帶著傷,文月這孩子今日著實過份了些,娘看看該怎麼辦?」
李老夫人用威嚴的目光盯著李文月看了一會兒,說道:「文月,你還不認錯嗎?」
米氏趕緊用眼神示意文月,叫她趕緊認錯。
李文月想了想眼前的處境,認錯吧,懶得認;不認錯,還得繼續吵。真是麻煩。
她現在大病初癒,還需要一段時日的休息。於是,她就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祖母,上次文松哥用石頭砸暈了我,這次就算是因為我吧,我們倆是兩清了,誰也不欠誰,你上次怎麼懲罰的文松哥,這次就怎麼懲罰我,我絕無二話。」
眾人不由得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李文月,心想,這一招好呀。是呀,上次李文松砸暈了李文月被人不痛不癢地掀過去了,這本來就是大房理虧在先,看他大房怎麼說。
李文月的話音一落,米氏就不由得心裡一喜,心說自家這個閨女真的是變聰明了。這樣一來,就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她趕緊躬身向婆婆說道:「娘,您老人家就按懲罰文松那樣懲罰文月吧,叫她以後也長個記性,不可再淘氣了。」
胡氏氣得咬牙切齒,眼中的怒火極力克制住才沒噴出來。
她咬牙說道:「上次是假山上的石頭掉下來砸暈了你,不關你二哥哥的事,這次你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引你哥哥爬上假山摔下來的,這兩件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