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點點頭,回答道:「我是一個人來的,我上街來買些種子。陸公子是要去我們家嗎?」
這時,白臨風也從馬車上跳下來了,他笑著說道:「我們找你們家小姐有點事,你能不能幫我們傳個話?請她到街上的劉氏書坊的二樓來見我們。」
海蘭想了想,便點點頭:「行,我這回去告訴我們小姐。」
白臨風沖海蘭點點頭,海蘭便告辭離開了。
海蘭回到家,趕緊過去把事告訴李文月。
李文月一聽白臨風和陸雲儀來找她,她猜測應該是跟流言的事有關。
算了,她還是去看看陸雲儀要幹什麼吧。
李文月回屋簡單梳洗一番,換了身見客的衣裳,又拿了些碎銀子放身上,然後帶著海蘭悄悄從側門出去了。
兩人來到白臨風約好的劉氏書坊,她們剛到書坊,就看見聽風正朝她們招手,然後再領著李文月從後門進去,直接上二樓。這一路上靜悄悄的沒什麼人。看來應該是陸雲儀為了避嫌才清場的吧。
李文月上了二樓的房間,就見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陸雲儀一個人,他負手而立在窗前,正在眺望著街景。
聽到李文月進來,陸雲儀立即轉過身來看著她,並沖她微微一笑。
李文月看到陸雲儀臉色有些蒼白,面龐也比前幾日清減了些,便順口問道:「你這幾日是生病了?」
陸雲儀沒有否認,只是說道:「不是什麼大病,我睡了幾天,一直在做夢。」
李文月「哦」了一聲就沒有再接話。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室內一片靜謐。
他們兩人都發現了,流言沒有傳開之前,兩人見面還是挺自然自在的,如今兩個人多少都有些彆扭,那種說不清楚的彆扭感。
李文月覺得這樣很不自在,就說道:「其實陸公子,咱們不必受這些流言影響,俗話說,流言止於智者。再說,那日是你扶我,咱們都問心無愧。」
陸雲儀立即糾正她的話:「不是的。」
李文月怔怔地看著他,只聽陸雲儀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我是問心有愧。」
李文月:「……」
這種話該叫人怎麼接呢?
陸雲儀接著又問道:「文月,我問你,你說在你的夢中我跟你在一起了。那你還記不記得夢中的你叫什麼名字?」
李文月想也不想就說道:「叫李文竹。」
陸雲儀心中一動,接著又問道:「她的身份是什麼?你記得嗎?」
李文月答道:「她跟她前夫合離了。」
陸雲儀又吃了一驚,這麼多細節都對上了。他拼命回憶著夢中的情景,又問了一句:「夢中的我最愛吃你做的什麼吃食?」
「餛飩。」李文月脆聲答道。
陸雲儀不說話了,只是用那雙清亮的眸子專注而認真地盯著李文月看。
李文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不由得輕咳一聲,說道:「陸公子,你也夢見那些事了?」
陸雲儀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李文月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他進兩步。李文月心裡有些惱怒,索性不再退了。陸雲儀站得離她很近很近,他的呼吸她都能聞到。
他突然低頭在她身上嗅了嗅,輕聲說道:「對,就是這種味道。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你和我究竟有什麼淵源?」
這個問題比上次那個還難。李文月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真相,她不能說。但是糊弄又不好糊弄。
她低頭沉吟良久,最後才說道:「其實我也想知道。這幾天也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想問人又沒地問去,生怕別人以為我想男人想到夢裡了。」
陸雲儀輕輕笑出了聲。
他想了想,道:「我這幾日去找一位高僧問一問吧,或許他能給我答案。」
李文月點頭:「也好,你去問問吧。要是問不出來就算了。」
陸雲儀又說道:「文月……」
陸雲儀還想說什麼,但又覺得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他只好含糊其辭:「你先回去吧,流言的事要不了多久就會不攻自破。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跟人爭執,一切都會沒事的。」
李文月坦然一笑:「沒事,我根本不在乎。你忙去吧,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