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敢隱瞞,就把自己聽到看到的都說了一遍。
「宴席中,二姑娘身邊的丫頭跑過來在大大太太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大太太就帶著丫頭和婆子們要出去,臨去把老奴和海青也叫著一起去。老奴也不清楚是什麼事,問了一句太太身邊的人,那人也說不知道,只說到了就知道了。於是,老奴也沒再多問。我們一群人到了客房那邊,就聽見客房裡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大太太罵了一句,就讓人打開客房的門,我們也跟著進去了。然後就看到了二姑娘和那胡玉安……」
大太太當時就跟瘋了一樣,險些暈倒了,嘴裡不停地說道:「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老夫人在深宅大院裡生活了這些年,這種手段就算沒有親身經歷,也沒少聽說過。
很明顯,胡氏這是要害別人,沒想到卻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卻最終害了自己。胡氏想害誰,不用想,肯定是想害文月。胡氏有心將文心嫁入陸家,沒想到陸家卻來向三房提親。她咽不下這口氣,就想毀了文月的清白,好讓自己的女兒上位。真是又狠又蠢。怪不得她會讓自個那個勞什子堂侄來拜壽,平常都沒怎麼往來,怎麼突然間就親熱起來,原來是另有陰謀。
李老夫人不由得長嘆一聲,狠狠地罵道:「這個糊塗的蠢貨。」罵得是誰不言自明。
李老夫人罵完,又問吳嬤嬤:「那四姑娘當時在做什麼?」
吳嬤嬤想了想說道:「老奴聽人說,當時宴席後,二姑娘提議大家乾杯慶祝老夫人的生日。四姑娘說還在吃藥,不能喝酒。二姑娘就命人去換了茶,叫她以茶代酒。四姑娘喝了茶,就開始昏昏欲睡。她當時鬧著要找海蘭,二姑娘說,今天事多,海蘭被人叫去幹活了。後來二姑娘親自把四姑娘送到客房歇息。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過了一會兒,四姑娘回席上,二姑娘卻沒回。當時還有人問二姑娘為什麼沒來,四姑娘時,她們出來時碰見了胡玉安,二姑娘被胡玉安叫走了。」
李老夫人半眯著眼睛,這事是胡氏下的套,文心肯定也知道。至於文月,她還不確定她知不知道。文月躲過這一劫,有可能只是巧合。如果她是將計就計,那麼這孩子就很可怕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受寵嫡女(三十二)
李老夫人問完吳嬤嬤,皺著眉頭沉思半晌,還是決定讓人把米氏和李文月給叫過來。
她想看看這母子兩人在此次事情究竟起到了怎樣推波助瀾的作用。
不一會兒,米氏和李文月就進來了。李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沉沉地觀察著兩人,半晌不言語。
米氏見到婆婆這副神色,心裡感覺有些不妙,她不由得忐忑起來。而李文月則是一臉的淡然、鎮定。她猜測李老夫人肯定知道些什麼了,知道就知道,那又怎樣?她既然做了就不怕別人知道。畢竟事情又不是她先挑起來的。別人要害她,難道還不准她反抗了?
兩人上前給老夫人請了安,李老夫人極淡地「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而是用那種犀利得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盯著兩人。這種壓迫讓米氏愈發地忐忑不安了。
米氏上前說道:「娘,文心這事兒媳真的是事前一點都不知道。真的,兒媳婦敢對天發誓。」
她生怕婆婆會懷疑到她頭上,畢竟大房跟三房不和早已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
李老夫人又「嗯」了一聲,仍是不置可否。米氏這個人她是知道的,素來懦弱膽小極其怕事。這種事量她也沒那個膽子,可是……
李老夫人的目光轉向了李文月,她嚴肅地開了口:「文月,關於文心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麼?」
李文月抬起頭,一臉驚訝地反問道:「二姐和大伯母一直不喜歡我們母女兩個,我們沒事也不會往前湊,她們要做什麼事,我哪裡會知道?對了,這事祖母知道嗎?」
李老夫人的臉上微微帶了一絲怒氣,道:「我要是知道還能讓這件事發生嗎?」
李文月「哦」了一聲:「祖母說得也是。」
米氏見婆婆生氣,趕緊替李文月圓場:「娘,文月這幾天一直不舒服,連門都沒怎麼出,她一個小孩子家又能知道什麼?」
李老夫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她可不是個簡簡單單的孩子。」
米氏聽到婆婆話裡有話,心裡不由得一慌,就趕忙說道:「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文月,她最近沒做錯什麼事吧?」
李老夫人看了看這個兒媳婦,不由得一臉地無奈,便擺擺手道:「三兒媳婦,你先出去等會兒,我有幾句話要問問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