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潔很有耐心地說道:「嗯,再去探。一有消息就回來告訴我。」
李文潔在這兒耐心地等著,陸雲儀卻在李和泰的書房裡談天說地。
兩人從史書聊到各地風景再聊到茶經,最後一邊喝茶一邊下起了棋。陸雲儀趁著未來的岳父不注意,輕輕用手拭了拭額上的汗水。他直到這時才感覺白臨風還是有點作用的。畢竟,他能在中間活躍氣氛。下次還是把他帶上吧。反正看樣子,文月也不可能喜歡上他。白臨風無端被好友想起,在家連打了三個噴嚏。
陸雲儀一直沒有問及李文心陷害李文月的事,他覺得這事畢竟有些不太光彩,問起來有些突兀和冒犯,他索性就不問了,只聊些別的閒話。
李和泰也猜到陸雲儀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才趕來慰問一番,順便看看文月怎麼樣。李和泰也知道這事肯定瞞不住,畢竟,母親壽誕當日,陸家也派了得力的管家來參加。雖然當時及時清場了,但那個管家肯定會知道些什麼。李和泰哪裡知道,那管家雖然知道了點什麼,但為了謹慎起見並沒有告訴陸雲儀。畢竟這是牽扯到李文心的清譽,沒弄清楚,是不能胡亂說的。後來事情證實之後,那管家才斟酌著告訴陸老爺,再由陸老爺去告訴陸雲儀。
李和泰想了想,雖然陸雲儀沒有親口詢問,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稍稍提示一下,李和泰說得很委婉,意思是那胡玉安的父母和李文心的外祖曾經在李文心小時候曾經口頭定過親,因為沒有正式定下,大家也就漸漸忘了。這次胡玉安來赴宴,酒醉之時,話難免多了些,就說了一些冒犯的話。而李文心的哥哥平素最守規矩,聽到他如此說妹妹,加上年少氣盛,就打了胡玉安一頓,還好下人們發現得及時給拉開了。那胡玉安酒醒之後也是萬分後悔,老夫人問清楚當年的事情後,就決定承認了這門親事。但這件事以訛傳訛,到了最後竟有了不同的版本等等。
這個版本是李家人經過商量之後對外統一了口徑,畢竟不管李文心怎樣,她說到底還是李家的女兒,她毀了名聲,連帶著全家族人的面上都沒有光彩。
陸雲儀說道:「世上就是有許多人愛以訛傳訛,不過,流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
李和泰點了點頭。
李和泰陪著陸雲儀下了會兒棋,又看了看天色,就客氣地要留陸雲儀吃飯。陸雲儀倒是想留下來吃飯,可是他又覺得一個人跟岳父坐著聊天太尷尬了。因此就推辭道:「今天來貴府拜訪是臨時起意,本來是打算兩日後再來的,走時也沒告訴家父,要是留下吃飯,怕他會擔心。」
李和泰聽到這話便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強留賢侄了。等哪天方便了,再來便是。賢侄千萬不要客氣。」
陸雲儀笑道:「一定會常來叨擾的。」陸雲儀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把白臨風給拽過來。
陸雲儀起身告辭,李和泰要起身送他。陸雲儀忙說道:「李三叔不必客氣,我又不是外人。」
李和泰笑了笑,還是送了他幾步。
陸雲儀臨出門時,還特地朝院子裡望了望,他一直都沒看見李文月。不定親前反倒能見一見,怎麼定了親反而更拘束了?真是讓人頭痛。
李和泰瞧了瞧陸雲儀這樣兒,心裡不覺有些好笑。
陸雲儀大概也看到了准岳父臉上的笑意,趕緊收斂了一下,不再左顧右盼,而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陸雲儀這一主一仆剛走出西跨院就瞧見一個圓滾滾的黑傢伙朝他們跑了過來。
陸雲儀一眼就認出了它,叫道:「小黑。」小黑聽到有人叫它,立即停了下來,歪著腦袋盯著陸雲儀看了看,「汪汪」叫了兩聲。
陸雲儀往四下里看了看,用目光在尋找小黑的主人。果然,就見那邊跑來了披著棗紅色披風的李文月。
多日不見,李文月比以前又高了些,臉色更加豐潤和白皙了。一雙水汪汪、清凌凌的眼睛。
陸雲儀的面色就今日的陽光一樣和煦。
聽風趕緊恭敬地站在一邊,躬身施禮:「四小姐。」
李文月朝聽風點了點頭,又笑吟吟地看著陸雲儀。
陸雲儀清了清嗓子,脫口而出道:「你明知道我來,為什麼還出去溜狗?」在你的眼裡我還不如狗嗎?
李文月:「……」溜狗是她每日必做的呀。
她想了想還是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不留下來吃午飯嗎?」
陸雲儀此時都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沒答應准岳父的留飯了。要是留下來吃飯,說不定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說幾句話了。可惜,他當初腦袋犯抽,只是現在後悔也晚了。已經說好不吃飯了,總不能現在又回去吧?
陸雲儀趕緊試著挽回:「我今日出門是臨時起意,沒有告訴家父,要不然,我過兩日再來拜訪。」
李文月笑著答道:「好吧,那兩日後,你來我家吃鍋子。」
陸雲儀點點頭:「好的,到時我帶著臨風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