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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集市倒也算熱鬧,買菜賣肉的,賣衣服的什麼都有。還有兩個超市以及一個家電市場。

朱玉娟挑挑揀揀,一路問價砍價,她割了五斤豬肉,買了一隻鴨子,還有各式調料以及一些零食。至於蔬菜她倒不用買,家裡的菜園子裡什麼都有,雞自家也有,想吃宰一隻便是。

朱玉娟問李語桐還想吃什麼,李語桐看來看去也沒什麼想吃的。她說道:「就先買這麼多吧,反正離得近,想吃再來買。」

朱玉娟想想也是,當下便拎著東西準備回去。

照舊是朱玉娟騎車,李語桐坐在後面。一路上,母女兩個東拉西扯閒聊天。她們走到半路時,發現有一隻髒兮兮的瘦骨嶙峋的小黑狗一直在跟著她們三輪車後面跑。

李語桐看得奇怪,就跟朱玉娟說了一聲,朱玉娟也扭過頭看了一眼,說:「看這髒兮兮的樣兒估計是誰家丟棄了的狗,應該是生了病了,瞧著怪可憐的,車裡有吃的東西扔給它點。」

李語桐在三輪車裡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幾個小麵包,她把包裝撕開,扔給小狗。小狗果然停下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李語桐以為小狗吃完了就不再跟著她們了,沒想到它吃完麵包,又呼哧呼哧地跟著跑了起來。

中間李語桐又給了小狗兩片旺旺雪餅,但小狗吃完依舊跟在他們後面,母女兩個是暗暗稱奇。

等她們到了家時,小狗也跟著來了。小狗可憐兮兮地在院門外不停地徘徊,一臉的可憐相。

李語桐本來就喜歡這些貓貓狗狗的,她看了看小狗的可憐樣兒,就動了惻隱之心,就把她狗叫進屋裡,餵了它一碗剩飯和水,然後又用溫水給它洗澡,小狗不躲不叫,乖乖地任她搓洗,給狗洗完澡,李語桐讓它坐在一旁晾乾,小黑狗也乖乖地照做了。這讓朱玉娟和李國慶都覺得稀奇。

朱玉娟正在跟李國慶商量中午吃什麼,兩人商量了一會兒,這也行那也行,最後來問李語桐想吃什麼,李語桐只說了一句,什麼簡單吃什麼。

朱玉娟便說道:「那就吃打滷面吧,我擀麵條,你爸打滷。」

李國慶痛快地答應了。

趁著做飯時,李語桐也到了廚房裡。她想了想,試探道:「爸媽,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們商量商量。」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說道:「什麼事,你說?」

李語桐故意一臉遲疑地說:「是這樣的,前天我回村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議論我是抱養的,還聽他們說我的親生父母什麼的,我就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兩人驚訝地對視了一會兒,接著便是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國慶才緩緩開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們就都告訴你吧。玉娟,你來說,把當年的事全部告訴小桐。」

朱玉娟停下擀麵,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慢慢地開始說了起來:「這事還得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那年冬天,你爸從外地打工回來,路過西平縣,就在東頭橋頭那兒看到了被小被子包著的你,你那時大約也就三四個月吧,瘦巴巴的,凍得小臉發紫,都快沒氣力哭了。你爸想著天這麼冷,要是再凍會兒就該沒命了,也沒多想就把你抱了回來。抱回家來你就大病一場,還好你命大,去鎮上衛生所打了幾針,掛了幾瓶水,就慢慢好了起來,後來我跟你爸就把你親閨女養。事情就是這樣。」

朱玉娟說完用十分複雜的目光看著李語桐,此時有千言萬語,但又不時從何說起。李國慶差不多也是這樣。兩人心裡抽抽著,忐忑著,生怕李語桐情緒太激動。

朱玉娟想了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對了,當年你的小被子裡還留了一張紙條,國慶,紙條上寫的是什麼來著?」

李國慶回憶了一陣,才說道:「二十多年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寫的是這孩子是健康孩子,就是自家閨女太多,養不起,才不得不丟的,望好心人收養。他們保證一輩子都不來相認啥的,應該就是這些。」

李語桐想了想又問:「爸媽,那這張紙條現在還在嗎?」

朱玉娟搖頭:「傻孩子,都二十多年了,哪裡還在?不過,那個小被子我還留著呢。」

李國慶一直沉默著,這會兒才慢慢開口:「小桐,你要是真想找出你親生爹娘,我跟你媽也不攔你。」其實他們早就會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李語桐怕他們誤會了,連忙擺手解釋:「不不,我才不想找回他們。我想得很明白,他們若是真的在乎我,就不會在大冬天扔下我。既然扔下我,我就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雖然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但是這麼多年,你們一直把我當親生的,我沒必要再去認所謂的親生父母。」

朱玉娟和李國慶再次對視一眼,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感慨。

李語桐又說道:「爸媽,其實今天我提這件事,是有另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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