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第一次見,盛玦就想到他新上任那天,某個女人見到自己時看痴了不說,還故意裝作耿直蠢笨的模樣,結果不到一天就裝不下去,暴露了本性。
憶及往事,他唇角微微勾起,眼中不自覺地也帶了幾分笑意。
周身的氣質緩和下來,配上他雌雄莫辨的俊美相貌,有一種勾魂攝魄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就在靈璽感嘆著「長得好看果然可以任性」時,盛玦也已經處理好手上的諸多事宜,並將下半個月的工作任務都分派了下去。
區區一個紡織公司自然不會有這麼多工作,他如今所操盤的,是他母親給他留下的公司,法人姓鄧,經營權也完完全全在他一個人手裡。
當初他母親離世,他人還在國外,回國時她就已經撒手人寰,只留下了一個負債纍纍的公司,其餘的連句話都沒有。
盛家人自然是看不上這小破公司的,因而不僅沒人跟他搶,甚至有和他關係還算說的過去的,勸他早早申請破產保護,省得到時候鬧出官司,連累盛家跟著丟臉。
殊不知盛玦表面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不僅沒放棄這個公司,還為它搭上了當時的全部身家,咬牙經營下去,一點一點地挽回頹勢。
天知道他那時才十六歲!
這其中艱辛,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而他之所以願意認鄧珍珠為他唯一的親人,也是因為那段時間她默默幫了他很多。他的確疏於人情世故,卻並不代表他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因此在公司「起死回生」之後,他做的第一個重大決定就是股權重組,讓鄧珍珠成為僅次於他的第二大股東。
這麼多年過去,當初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公司早已完成了蛻變,成為J省僅次於盛家的綜合型企業,這也是鄧珍珠無論走到何處、哪怕是對上盛家都無所畏懼的底氣。
只不過在它稍有起色之後,盛玦就將一切對內對外的交接都交給了經理人出面,自己神隱下來,坐在幕後操控大局。
因而在除了表姨之外的所有人眼裡,他仍舊是那個不出彩不受寵一事無成的盛家私生子,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尊重。
顯然他不知道,這世上除了他最信任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早就知曉他是個隱形霸總的事實,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靈璽。
作為知曉原劇情的炮灰,她自然清楚盛玦的財力並沒有比盛家遜色多少,要不然也不會差點把盛慕送去餵鯊魚了。
不過此刻兩人裝得都挺好,一個仿佛真的只是個落魄的私生子,另一個也只把他當做普通上司,生生把原本報復社會的戲碼變成了演技大賞。
盛玦關掉電腦,手指按了按鼻樑,看到時間後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最近公司正在和盛家競標,事務很多,他忙起來難免就忘了時間。
思量片刻,他起身對靈璽道:「時間不早了,現在出發要半夜才到金魚區,我在隔壁公寓有間屋子,你是想回去還是在隔壁將就一晚?」
雖然給了靈璽做選擇的權利,但他很明顯是不建議她回去的。
靈璽當然也不想回去,半夜三更到了公寓,還要洗漱收拾一番,哪還有什麼時間睡覺?
不過,她也不想住隔壁公寓。
只見她拄著胳膊捧住臉,語氣中帶著嬌軟的抱怨:「我好累哦,不能就住在這嗎?又不是沒住過。」
盛玦語塞,皺眉不認同地看著她,半晌才道:「那是意外。你是女孩子,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對你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靈璽天真無邪地眨眨眼,眼波流轉,比純淨水還要純,「我們兩個清清白白,才不怕呢。」
對上她坦蕩的目光,盛玦有一瞬間的迷惑。
他向來善於洞察人心,很少有失手的時候,可對上眼前的人,一切就都不同了。每當他以為已經足夠了解她時,她總會展露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一面,不斷激起他的探索欲。
他抿了抿唇,故作鎮定道:「那你住這裡,我去隔壁。」
靈璽頓時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可是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會怕~」
第375章 不聽你的不行嗎?31
盛玦當然不相信靈璽說「害怕」之類的鬼話,哪怕她此刻眼中隱隱泛著水光、姿態柔弱無比,他也沒上當,收拾好睡衣和電腦就去了隔壁小區。
靈璽撇撇嘴,熟門熟路地洗漱完畢,卻在洗完澡後犯了難——她沒有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