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發了獎學金,就是周六那天,剛發下來我就還給他了。」
「你……」程巍竟然一時詞窮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樂樂正在跟我們聚會?」
「不知道。」許澍回答得自然,「我們不怎麼聊天。」
「對了。」許澍暗自咬了一下後槽牙,又說:「但是那天見面後他倒是很感謝我給他打了電話,說我幫了他的忙。」
「你他媽的……」
許澍不與他計較,只問,「還有事嗎?」
「你以後不要……」
許澍輕輕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讓我離他遠一點,或者不讓我再給他打電話。首先,我們兩個本來就沒有很親近,其次,不是所有人都是同性戀,我對他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程巍這下是完全的詞窮了,許澍又聽到他罵了句什麼,但是沒有關係,許澍只當沒有聽到,點點頭走了。
他也不算是完全說謊,首先在外人看來他們確實不算親近,頂多也就是關係略好一些,大多數時候許澍都還是個獨行俠,至於有沒有興趣的,許澍心想,就當作沒有吧。
他把這件事說給陶樂樂聽,陶樂樂果然是很生氣,怒罵程巍好多句,但是許澍只看到了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張也張不太大,很有趣。
聽陶樂樂罵到最後,許澍想,罵了也是白罵,你有種就去和程巍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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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了,許澍去澡堂的時候也頻繁了許多。
雖然保證不了一天一洗,但是兩天去一次還是很有必要,只是人多,夏天人更多。
陶樂樂依舊是每天都去,有時候他早到一點,會替許澍占好位置,運氣好的話,他們兩個人可以單獨擁有一根水管。
和陶樂樂一起去洗澡的次數多了,許澍也逐漸覺察出一些耐人尋味的意思。這個年紀的男生正值血氣方剛,平時偷瞄幾眼美女都十分正常,陶樂樂當然不是美女,但是居然也有不少男生會用餘光飛快地掃視他。
又不是女生,卻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當然,許澍自己也不敢,多盯上一會兒就會很彆扭似的,許澍甚至認為他不該來公共澡堂。
儘管許澍已經拒絕過不止一回,但是陶樂樂依舊會習慣性的請他幫忙擦背,後來許澍也就妥協了,擦擦背而已,又不是親親嘴,也不至於耗費他太多的體力。
這天許澍照例是接過了陶樂樂遞過來的澡巾,也像往常一樣儘量用自己的身子遮擋住陶樂樂一部分,他按住陶樂樂的肩膀,一時愣了神。
「你快點啊!」陶樂樂扭頭催促,因為太熱,所以他的鼻尖和面頰都濕漉漉的透著紅,說是面如桃花也不為過。
許澍暗覺不妙,簡直想把澡巾丟回到陶樂樂的懷裡,又想跑去涼水管下面使自己冷靜一些,也就一猶豫的功夫,澡堂里衝進來一個沒脫衣服的怪人。
這怪人是程巍,這下好了,許澍也不必再去沖冷水,程巍的到來就是冷水一盆,他不知道這蠢貨又要做什麼蠢事。
程巍一路尋覓,終於是尋找到了他們這裡來,陶樂樂罵了一聲,還沒來得及罵上第二句就被程巍拽住了胳膊。
「你又犯什麼病啊?」
程巍不講話,只是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