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緬懷和惋惜都已經無用,他的母親永遠也不會再走出那座陰沉的大山,也永遠不會再從那條寒冷刺骨的河流里醒來。
許塘奪得紅泥獎的三輪設計已經被HS事務所以競圖的方式入圍當地建設,其中進度最快的是位於墨西哥灣的音樂廳,施工圖已經敲定,當地民眾對於海浪造型的設計十分期待…最快今年內就可以動工。
HS事務所在全球以高端商業建築而聞名,在全球擁有近三十個辦事處,總部大樓屹立在紐約哈德遜廣場,距離家比起紐約到費城近了不止一星半點,這點許塘最為滿意了。
每天早上他都能在親密的親吻中醒來,一起吃早餐,纏在周應川身上穿衣服…最後再選一輛自己心儀的車…完美的日子啊!
他新入職,辦公室就接了一個小型法人機構的委託案,在布魯克林區設計一棟二層頗具藝術氣息的辦公樓。
大事務所的執業模式就是如此,既有負責養活全體職工的大規模商業個案,像世界知名的多處摩天大樓、例如杜拜的QueenTower,文化中心、還有許多大型商業綜合體,都能看到HS的手筆,同樣地,也不會拒絕那些酬勞給的足夠的小型法人機構或者富豪個人的委託。
夏季一到,氣溫攀升到25攝氏度,許塘不是在出差就是在繪圖,還要花時間交際,一到晚上,他幾乎就是沒手沒腳的長在周應川身上。
「周應川…賺錢養家真的好辛苦,你沒見那個聖米格爾的地區規劃官員,好難講話…我簡直不想見他第二面…」
工作上的瑣事他習慣給周應川講,周應川有時也會給他建議。
「我就這個性子,他不喜歡,可以換人接…給我吃顆草莓…」
周應川在給他剪腳指甲,擦了擦手,伸手拿了一顆讓許塘先咬,剩下的放進自己嘴裡。
許塘嚼了嚼,周應川看他一眼:「想吐?」
許塘皺巴著鼻子點頭:「阿姨在哪裡買的?是不是在醋廠旁邊種植的?好酸…!我的牙要倒了…」
「傳統種植,有機酸成分高,不想吃吐這兒…」
周應川伸手給他接了,裹了紙巾先放在床頭櫃,繼續給他剪指甲,許塘有點嫌棄:「周應川,你沒擦手,你這隻手剛碰了我的嘔吐物…!」
「你嘴裡的東西乾淨還是腳乾淨?」
周應川抓著他給他剪完了,抱著他去洗澡,許塘伸手摘掉他的眼鏡,握在手裡轉著花兒,對著巴洛克風格的復古落地鏡架在自己的鼻樑上。
「我這樣帥不?是不是更有知名事務所精英建築師的派頭了?」
「什麼都戴…眼鏡是好東西?」
周應川要給他摘掉,許塘不讓:「你戴上就很帥啊…我就喜歡那股冷冷的勁兒,一談判,沒準沒開口就贏了…哎,今天晚上要不你別摘了…」
「好。」
「哈哈,周應川,這時候你又答應的這麼快了…!你別這麼沒出息行不行,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就那種…」
許塘舉著眼鏡,心猿意馬地暢想著:「就那種,不搭理我點兒…凶一點,居高臨下一點兒…你懂吧?命令我,就那種感覺…我從小到大都沒感受過…」
周應川點頭,表示理解,男人慢條斯理地解著睡衣扣子:「給你三分鐘,自己脫衣服,去洗澡。」
「周應川,你瘋啦…!」
許塘坐在洗手台,伸手在周應川的下頜邊緣帶了一巴掌,很輕,浴室里輕輕迴響著「啪」的一聲,一時間,許塘也愣了。
周應川「嘖」了一聲,回頭,看向他。
許塘一下子就心虛了,他發誓真的沒想過要打周應川的臉…!平日裡他就是作威作福地怎樣爬上周應川的肩膀脖子都無所謂,但要真讓他爬到周應川頭頂上去,他還是得掂量掂量…
「誰叫你剛才那樣跟我講話?」
他一臉委屈,伸手環抱著周應川的腰:「我剛才一下子被你嚇壞了…心跳都快了…不信你聽?難道你要看我不舒服的昏倒?」
他腦袋也在上面蹭,蹭的周應川沒一點脾氣,將他隨手扔在身側的眼鏡放到一邊的壁龕高處,別一會弄掉再碎了扎到他的腳。
「就你這樣,我天天恨不得一句句哄著來,都還得鬧兩下,還凶你…?凶你咱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許塘笑的肩膀直抖,任由周應川給他一顆顆解下睡衣扣子:「哈哈…那這麼說,你哄我,其實是是為了我們兩個的『生活質量』考慮…這樣算,我也做了不少貢獻…」
洗完澡已經十點半了,許塘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做,周應川要親他,他也有些心不在焉。
「周應川,我總感覺我好像忘了什麼事…」
「什麼?」
許塘推著低頭親吻他的周應川,突然腦子一閃:「遭了!我明天要去曼谷出差…!」
作者有話說:
塘寶兒小貓咪蹲在在牙科診所前:喵喵!(開門!)
不一會兒,一隻黑獵豹出現,叼著小貓後頸離開,回窩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