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東南亞地區盛行寬鬆的貨幣政策,大量外資如泄洪的潮水般湧入,旅遊業也跟著空前高漲,有些專家甚至大張旗鼓的在國際報刊上發表言論稱「二十一世紀是屬於東南亞的世紀。」
一行人在第二天坐船到了普吉島,在芭東海灘享受著陽光、沙灘和海浪,導遊幫他們買了著名的「皇后號」兩天一夜的郵輪VIP艙室,可以出海遊玩,中停像珊瑚島這樣的風光秀麗的小島嶼。
夜晚,許塘拿著一瓶汽水在露天甲板上吹著海風,皇后號在夜色中的海面上燈火輝煌。
「已經到公司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這邊的天氣又熱又悶,遊輪上沒什麼好玩的,都老掉牙的東西…」
「剪頭髮?你給我約了什麼時間?下周三,可以…」
他正和周應川通話,沒一會兒,Nancy踩著恨天高,穿著精緻的粉色小禮裙來找他,船身行駛在中一個搖晃,她差點要摔個狗啃泥,嚇了許塘一跳。
「你要去踩高蹺?在我老家,只有過年表演的人才會穿這個。」
Nancy扶穩圍欄,撥開臉上的頭髮:「身高不夠自然要工具輔助…!一會兒船長晚宴就要開始了,有很多節目,大家都在裡面,你怎麼還一個人在這兒發呆?」
或許是職業病發作,從早上登上這艘船,許塘就總覺得哪裡不對,他仰起頭,掃了一眼四層高的船身:「你覺不覺得這艘船的設計有點問題?它這個船長應該申請不下來四層的高度吧…?白天靠岸時,笨重地連彎都轉不過來。」
「或許經過了改裝?許多豪華遊輪都是二手改造的,按暹國法律,船體改造要事先得到海事部門的批准,別擔心了…出來玩,好好放鬆心情。」
也是,許塘的眼睛這兩天都有點干,他最近畫圖畫的太久了。
「而且你知道我們這次遊輪行的單人票價有多貴嗎!必須要賺回來…!說不定這就是我命中注定與少爺邂逅的機會…」
「這艘船上最大的少爺就在你面前,OK?」
Nancy看他說的臉紅心不跳,抽了下嘴角:「你真是臭屁到家…我喜歡性取向是女人的王子,OK?」
船長晚宴在二層,許塘對這種擺擺香檳塔的宴會可沒興趣,看到那邊有荷官發牌,也是船上的娛樂項目之一,他隨便挑了一個位子坐下。
「誒!許塘,傅學長竟然也在…!」
許塘順著她的話音看過去,果然看見傅明基竟然也在這艘船上,男人正端著一杯香檳和剛發言完畢的船長交談。
「他竟然還認識船長…!」
「船長很有名嗎?又不是鐵達尼號…」
Nancy理了下披肩發,就要鼓起勇氣上去攀談,許塘說:「友情提示,去之前不要吃太多東西,避免嘔吐。」
「?」
正說著,傅明基像是看到他們,男人的眼神驚訝,接著那雙眼聚焦在許塘身上,眉頭舒展,向他們走過來了。
許塘見他過來,就起身將Nancy推在了位置上,他坐在她身側。
「你幹嘛,我不會玩啊…!」
「怕什麼,你不是要感受嗎?來了…」
Nancy搞不清楚狀況,傅明基已經到了面前:「Hsu,Nancy小姐,真有緣分,沒想我們又見面了。」
「是呀,傅學長怎麼在這裡?」
「朋友委託我幫他的度假酒店做景觀重建,」
「真厲害,傅學長您好像很少接受酒店項目的設計案?我記得您在訪談上說過的,『您不喜歡過於商業化的項目』…」
他還不喜歡商業化項目?騙騙鬼還可以…
傅明基看到身邊的許塘,微笑地問:「Nancy小姐會玩二十一點?」
「呃…會、會一點吧,傅學長也會嗎?」
「會玩談不上,只能稱得上了解一二。」
「二十一點其實就是一個概率遊戲…」
「其實有時和人生差不多,沒有人知道發牌員接下來會發什麼牌…但是只要你用心留意,記住那些已經發過的牌,你就會知道牌堆還剩下什麼,通過這種方式,就能計算出接下來你需要的那張牌出現的概率…」
Nancy聽的雲裡霧裡:「這個還能計算?怎麼才能計算?」
傅明基說:「當然,具體如何計算概率其實並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這是一個概率遊戲,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擁有百分百的把握贏,拿任何一手牌,都有算對的概率和算錯的概率…」
老天,許塘在旁邊已經用盡全身力氣在憋笑了,他是怎麼能把通篇廢話講的這麼一本正經的?這難道也是一種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