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硯和村長沒有餘念念那麼相熟,十分穩重地點點頭:「是的,一個禮拜之後。」
村長一下子喜笑顏開,鋤頭從肩上卸下來丟到路邊,一手拽上一個,往村裡帶:「快快快!給我講講!都有哪些宣傳機會?一個也不許漏!」
余念念:「不犁地啦?」
「嗨!地就在那裡,晚點犁又跑不了!」
「那,鋤頭也不要了?」
「村里沒人撿,一會兒回來還在!」
……
銀杏樹邊,村長和余念念並排坐在迴廊下。
不遠處,白硯舉著相機不停找著角度拍著洪家村村里和村外的風景。
村長扭頭瞄了余念念一眼:「怎麼不說話了?」
兩人剛剛已經把活動上可以給洪家村宣傳的地方都仔仔細細過了一遍——家家戶戶掛著的洪寶來燈籠本來就很吸引眼球,茶館的櫃檯上可以加上洪家村的土特產,最後安福樓的攝影展里也可以加幾幅曾經在老街跨年活動上出圈的洪家村流水宴——聊完之後,余念念便盯著銀杏樹發呆,一動不動。
村長又問:「緊張啦?」
余念念長長嘆了口氣,悠悠道:「是有點緊張,畢竟,是市裡的活動,抗著整條老街的壓力。」
從茶館開張那天開始,她的精神好像就一直緊繃著,一次比一次繃得緊。
村長點點頭,又沖不遠處白硯的背影努努嘴:「不是一直有人陪著你麼。」
這次,余念念倒沒有急著反駁,順著村長的視線也看向那個身影,臉上露出微笑:「是啊,還好有他陪著,不然,不知道能不能扛過來。」
「就這樣,還不在一起?」
余念念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偏過頭去,含糊道:「可能……快了吧。」
「喲!」村長八卦地一挑眉:「你還記得你們兩個第一次來洪家村吃百家宴的時候麼?村里人說來年帶娃一起來,可真給他說中了不是!我算算,現在是年初,趕年底的百家宴,嘿,真可以!」
「打住!」余念念大聲道,「您這張嘴能不能收著點?難怪趙主任說要找您算帳——」
「嗯?!」聽到「趙主任」三個字,村長蹭地站起身,拿起迴廊下的一把掃帚,瞪著余念念:「你還敢提趙主任!你是不是把我說她八卦的事給抖摟出去了?你知道她打電話罵了我多久麼?!」
「呃……」余念念一下子心虛了,「冷靜!您冷靜一點!」
村長作勢揚起手裡的掃帚,唬得余念念狂喊著「白硯」,奔向田邊,一個跨步跨上了白硯的背,差點把他推進田裡去。
「怎麼啦?」白硯嚇了一跳,但手上穩穩托住了余念念,背著她繞著銀杏樹奔跑,躲避著村長的掃帚。
村里原本懶懶躺著的大黃狗和散著步的老母雞聽到動靜溜達過來,一瞬間,銀杏樹下雞飛狗跳。
村長:「還說你倆不是來談戀愛的?合起伙來到我的地盤來欺負我?!」
余念念:「村長你放下武器有話好好說!白硯你快保護我!」
白硯:「好!誰也別想打到我們家余念念!」
……
——————
在洪家村待了一天,回到茶館時,已經是晚上。
一進茶館大門,何景明迎了上來,領口凌亂,身上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刺得余念念皺著眉繞了半個圈走進櫃檯。
從上次開完會到現在,何景明每隔幾天就要找上門來,要麼威逼,要麼利誘,讓余念念加大老街主題活動上對象棋學校的宣傳力度,搞得余念念煩不勝煩。
「余老闆,」此時,他頂著兩個黑眼圈,搓著雙手,言辭懇切道:「最近象棋學校真的不太好,好幾個小區的家長都鬧著要退課,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失業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看來,今天演的是苦肉計,但這衣衫不整和渾身的香水味又暴露他心思並不完全在象棋學校上。
余念念將一句「你失業關我什麼事」吞下去,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象棋學校的宣傳可以從長計議,我的茶館和我們的合作一直都在。但是,這次的活動,就請何先生別再動心思了,所有流程已經敲定了,小湯包都聽得清清楚楚,也跟您轉達得明明白白,請別再來騷擾我了。」
何景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伸出只食指,衝著余念念隔空戳了片刻,用力甩了袖子走出門去。
茶館裡的空氣終於一點點清新回來,余念念坐到櫃檯後,攤開小本子,像這段時間以來每個晚上那樣,逐個梳理著活動流程。
門又被推開,冷風夾著皂香味飄進來,白硯邁進來,臉上表情不甚明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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