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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從西流鎮回崇安市的車上,余念念看著相機里的照片,表情從一開始的姨母笑逐漸轉為痛苦面具。
一旁,白硯問:「小豆子說了什麼你這麼生氣?」
余念念瞪著相機,隨口接了一句:「他問咱倆什麼時候結婚。」
車廂里空氣沉默了足足兩分鐘。
余念念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什麼,急忙抬起頭,拉起白硯的手握住,柔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硯幽幽問:「我想的哪樣?你抗拒跟我結婚?」
「我……我當然不抗拒啊!」
「但你也不期待。」白硯語氣里的幽怨指數直線攀升。
「我……其實……還挺……期待的啊!」
後面接著的半句「但也沒必要這麼著急吧」還沒說出口,白硯狹長的眼中「叮」地冒出亮晶晶的光芒,成功讓她閉上了嘴。
「是麼?」白硯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邊輕快道:「那我通知村長早點準備,畢竟,一百桌百家宴要準備的東西肯定不少。」
「……」
夜色降臨中,余念念獨自看著窗外默默反思:人到底是怎麼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無數次地栽在同一條套路上的……
第66章 番外2
顏喜書畫齋里, 一身高檔亞麻的男人來回踱著步,時而仰頭看天凝眉,時而低頭望地沉思。
終於, 在重複了十八遍以後,他一轉身,衝著閉目端坐在櫃檯後的白老道:「爸!我實在不理解,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接待他們, 難道不應該去我的五百平帶泳池豪華大別墅?或者是, 去我專門為他倆結婚準備的兩百平市中心大平層?」
白老的眉尾肉眼可見地抽搐了片刻, 從嘴角咬牙切齒道:「人家是來看女兒新店鋪、順道來我們這裡坐坐的,不是來看你炫富的!你要是再不閉上你的嘴,就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哦……也是, 那這麼說, 他們主要是去看安福樓的?」男人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遲疑地問:「要不要……我把安福樓買下來送給兒媳婦?」
話音未落,白老一個彎腰, 抄起只拖鞋就從櫃檯後砸了出來,正中白父胸前, 在他雪白的亞麻上衣上印了一枚完整而清晰的腳印。
「哎我這五位數純手工定製套裝——」
白父正手忙腳亂地撣著灰, 門口, 白硯拖著個行李箱邁了進來, 一眼看見身前一枚腳印的白父, 掛著微笑的嘴角一陣抽搐。
他很快調整好表情, 沖身後跟著的幾人揚了揚手:「叔叔阿姨、余玩, 時間還早, 先來顏喜齋坐坐吧。」
於是, 余媽領著余爸、余玩,依次進了店。
余媽一臉笑意地沖白老微微欠身打招呼,雖然臉上掛著笑,但筆直的肩背、周身緩緩流動的氣場和跟在默默自覺跟在後面的兩個男人都昭示了她在這個家的地位。
白父搓了搓手,一個跨步上前,滿臉笑容地伸出手:「親家好!」
余媽臉上微笑極為細微地裂了一條縫,手伸得有一秒鐘的遲疑,身後,余玩審時度勢地衝上前來,兩手握住白父的手,上下左右一陣搖晃,高聲道:「伯父好!伯父的英明神武我早有耳聞,今天見到真人,果然比傳說中更加令人驚艷!」
白父的眼中出現一絲迷茫:「……哦?江湖還有我的傳說?」
「那當然!江湖傳聞,您斥巨資為我姐辦私人攝影展,轟動整條老街,將我姐從洪家村請回來,這才有了後來我姐力挽老街被推翻之狂瀾的壯舉!江湖又有傳聞,您文采飛揚,親自下場書寫熱搜,將堂堂環錦集團的口碑送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財富與才華兼備,您簡直是我的偶像!」
余玩慷慨激昂說著,極盡誇張之能事,自動省略掉了從余念念口中聽到的「 只有錢沒有姓名的贊助商」和「熱搜買了又像沒買全靠網友自己猜」等等不良形容。
一旁,實誠了一輩子的余父有些聽不下去,扯著余玩的衣領往後拉,但抵不過另一股宛如火山爆發般巨大的能量——
——白父臉上掛著他鄉遇故知、千里馬遇見伯樂、伯牙終得子期的表情,死死鉗住余玩的胳膊,眼裡幾乎飽含熱淚:「小伙子,只有你懂我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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