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胤褆,良久後才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大哥,你開心就好。」
胤褆揉揉胤禛的小腦袋,「好了,別再想那件事情了,大哥開始給你講好聽的故事。」
說著,胤褆吹滅放置在身變的燭台。只留一根昏暗的蠟燭,維持著屋裡的光亮。
胤褆立馬進入狀態,他操著低緩的聲音道:「這故事也是我聽一個老太監講的,故事發生在老太監小的時候。那時他還沒有入宮,和額娘生活在京郊的一個村子裡。村子裡有一戶人家,家境在當地村民里,算得上殷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夫婦二人沒有孩子。
即便為了要孩子,他們吃遍偏方良藥,尋盡良醫看病,都無濟於事。他們太想要一個孩子,陪伴自己了。
於是,在旁人的提議下,他們從親戚中,過繼了一個孩子,養在自己的膝下。雖然不是親生,但他們待這個孩子勝似親生。
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的陪伴,使得老兩口的生活,不似從前那般乏味,他們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多。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直到孩子三歲那年。多年未孕的婦人,竟被查出懷有身孕。這可把老兩口高興壞了。他們做夢都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但又怕孩子的到來,會使養子心裡產生落差。於是老兩口便加倍的對養子好。他們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個月,很快到了婦人臨盆的日子。
因為年歲大,導致婦人生產時,發生了難產。萬幸的是,在產婆和大夫的雙重努力下,婦人和孩子都保住了。不幸的是,因在母體呆的時間過長,導致孩子身體出了毛病,智力明顯低於同齡人。
為了給孩子治病,花光了家裡的所有積蓄。夫婦倆不得不外出做工,掙錢維持家裡的日常開銷,以及給兒子抓藥治病的錢。
這樣一來,夫婦倆便沒有時間,再照看孩子。看護他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養子頭上。
小孩兒很聽話,從來都是乖乖的,不給別人添麻煩。除了智力低下外,其他的看起來和正常孩子,幾乎一模一樣。
他會奶聲奶氣的同養子說,哥哥陪我玩兒。
養子正是好面子的年紀,他受不了一個痴傻的弟弟,整日跟在身後,使他被人嘲笑。他痛恨因為弟弟的存在,致使父母操勞。更嫉妒弟弟搶走,父母全部的關注和愛。
於是,在某天夫婦外出後,養子騙弟弟說帶他出去玩兒,實是帶他去到了懸崖邊。
弟弟似是知道,哥哥想要幹什麼一般,他一如往常般,乖巧的跟著哥哥。
直到哥哥把他從懸崖上推下,他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然而也就是從那天起,這戶人家家裡,開始頻繁發生怪事。先是夫婦二人,總是對著空氣說話。再後來是家裡的牲畜,離奇死去,死狀駭人,像是被什麼猛獸咬住,吸乾了血。
後來有遊方道士路過此處,說那戶人家的小兒子,捨不得家人,捨不得離開,又回來了。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養子每天晚上都會聽到,房門被人吱呀一聲,從外面打開。」
胤褆屋裡的門,適時響起一道吱呀聲,好似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時間,氣氛可謂是烘託了極致。
胤禛的心一整個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的等著胤褆的下文。
「一個胖乎乎的娃娃,從外面外面來到床邊,這娃娃赫然就是,被養子推下山崖的小孩兒。
他的身上還穿著,那日穿的朱紅色短褂,白嫩的臉蛋兒上,沾著暗紅的血跡。血跡有些順著下巴,滴到了衣服上,有些滴到了地上。他奶聲奶氣的沖床上的養子呼喊:哥哥,陪我玩兒,陪我玩兒。」
就在這時,一隻小手,突然輕輕的拍在胤禛的肩膀上,「四哥,你們在玩兒什麼啊?」
這動作,這話,這氛圍,隨便哪個拎出來,都是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彈。更別提組合到一起了,簡直王炸。
碰的一聲,在胤禛腦子裡炸開。
他僵硬的轉過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件朱紅色短褂,以及粘在嘴上粘著,不知名殘渣的慘白娃娃臉。
故事裡的人,忽然來到了身邊,還是恐怖故事裡的主人公。
試問誰看了不害怕,尤其還是胤禛這般膽小的人。
他當即嚇得裹緊被子,死命朝胤褆屋外跑,邊跑,邊發出悽厲的哭嚎聲,「額娘,救我。」
一看自己的寶貝被被,被胤禛帶走,胤褆忙追了出去,「四弟放下,請放下你手上的小破被再走,沒它我晚上睡不著。」
過來找胤禛二人玩兒的胤祺,見狀一頭霧水。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也跟著二人的步子,追了出去。他邊追邊喊,「大哥,四哥,你們跑什麼呀!等等我啊!」
從榮妃處回來的胤祉,看著宮道上你追我趕的三人,疑惑的歪歪頭。
這是什麼新型遊戲嗎?看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等哪天阿哥所沒人了,他也要披上被子,在院子裡肆意奔跑,享受這種離經叛道帶來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