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早有心理準備,她除了憤怒和疑惑,亦不再有別的情緒。
新手機的鈴聲響起。
宋晚夕掏出手機看著屏幕,因為是補回來的舊卡,顯示的號碼出現尤瑾的名字。
她心房一緊,急忙接通放到耳邊,語氣溫軟,「餵。」
手機那頭,傳來小芽帶著哭腔的聲音,「媽媽,爸爸生病了,你快回家,爸爸沒有力氣跟我玩了,他發燒,出了很多汗。」
宋晚夕慌了,邊跑邊安撫,「小芽別害怕,媽媽現在就過去。」
她昨天見到尤瑾的時候,就發現他臉色蒼白,感覺不太好。
既然生病了,為什麼還願意答應照顧小芽?
宋晚夕在路邊向計程車招手,保鏢和警察同時衝到她面前,把她嚇一跳。
「怎麼了?」宋晚夕緊張。
便衣警察:「宋教授,以後請不要隨便上陌生人的車,即使是正常經營的計程車,也不要。」
「我……我有急事,要去郊區……」
保鏢:「宋教授,請上我們的車。」
「好。」宋晚夕不假思索,跟著保鏢上車。
便衣警察開車跟隨。
半小時後。
宋晚夕來到郊區別墅,她沒有按門鈴,直接密碼開鎖,疾步衝進去。
推開大門時,小芽從沙發起來,跑向宋晚夕。
宋晚夕邊換拖鞋邊蹲下身,抱起小芽,急慌地四處張望尤瑾的身影。
「媽媽,爸爸生病了動不了,你快去看看他。」
宋晚夕心急如焚,摸了摸小芽的額頭,沒見她發燒才安下心來,「小芽,你吃過早餐了嗎?」
「吃了,爸爸給我蒸了很好吃的包子和雞蛋,還有牛奶。」
「你爸爸呢?」
「在房間。」小芽指著二樓。
宋晚夕抱著小芽上樓,直接推開房間的門,她把小芽放到地上。
「尤瑾?」宋晚夕試探性地喊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尤瑾躺在床中間,蓋著被子一動不動。
宋晚夕走到床前,看著床頭柜上面的藥物和水杯。
她拿起藥物查看。
抗炎藥,抗感染藥,止血活血藥,傷口修復藥,還有綁帶和傷口修復貼。
他不是感冒發燒?
「尤瑾?」宋晚夕單膝跪在床上,探身過去,輕輕摸上他的額頭。
他額頭滲著汗,全身發燙,意識迷迷糊糊的。
「好燙,你怎麼了?」宋晚夕心慌不安,從他額頭摸到他的臉頰,再往下摸到他的心臟處,感受他心跳的頻率。
尤瑾一把握住她的手,虛弱地喃喃低語,「小芽,別亂摸,自己去玩。」
小芽走到尤瑾的另一邊,稚嫩的聲音嘟囔:「爸爸,摸你的不是小芽,是媽媽。」
尤瑾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宋晚夕那張俏麗美艷的容顏。
他眸光驟沉,鬆開宋晚夕的手,語氣極冷極沙啞:「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宋晚夕迫切,「你發燒了,身上是不是有傷口?可能被感染了,你……」
「出去。」尤瑾厲聲打斷。
這聲沒有溫暖的命令,宋晚夕的聲音戛然而止,心臟鈍痛著。
被無情驅趕,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再看他半分的。
她退下床,穿上拖鞋。
小芽突然扁嘴哭了起來,「嗚嗚嗚……爸爸好壞,爸爸你凶媽媽……爸爸不喜歡媽媽,還趕媽媽走……嗚嗚……」
尤瑾霎時間亂了陣腳,撐著虛弱的身軀坐起身,吃力地將小芽抱到腿上,溫柔地擦拭她的眼淚,「小芽別哭,是爸爸錯了,爸爸沒凶。」
小芽哭嘟著小嘴,哭唧唧的,「你有凶媽媽。」
「到底像誰啊?」尤瑾無奈地擦拭她的眼淚,寵溺輕喃,「怎麼這麼愛哭?」
宋晚夕心裡暗想:還能像誰?像你唄!
驀地,她視線瞥見床墊上有血跡。
她急忙跪回床上,探頭去看他的後背,「你後背出血了?你背上為什麼有傷?」
小芽也慌了,快速擦掉眼淚,「哪裡?爸爸哪裡受傷了?」
尤瑾推著小芽不讓她看,「沒有,爸爸沒有受傷。」
他轉頭對上宋晚夕,語氣放得溫和,生怕再次嚇到小芽,「你帶小芽出去。」
宋晚夕根本不理會他的話,伸手去扯他的衣領,「你讓我看看,後背為什麼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