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棠聽見踩在落枝上的細碎腳步,下一秒, 座椅沉了下去。
「姐姐是在躲我嗎?」遲俞嗓音聽起來帶著委屈,趙知棠心虛去看, 就見他水汪汪的眼睛耷著,一副受傷的模樣,「你好像不希望看到我。」
趙知棠吊著的心險些墜落,慌張地咳了幾聲。
就算她表現得再明顯,但凡聰明點的都不該直接說出來啊。
他什麼意思,就非得讓她這麼尷尬是吧……
「我以為這麼多年沒見,我們兩個至少會敘敘舊。」遲俞雙手重疊,乖乖地搭在腿上,「還是我之前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就只是前面和你說的那樣,太奇怪了。」趙知棠嘆口氣,「你還是喊我名字吧,我習慣了。」
「我也是這樣喊遲斐姐的。」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都是姐姐,他都是這樣稱呼的,如果她介意,就是在說她和他關係生分。
趙知棠沉默,至少從他這句話品出點意味。
「我以為十八歲生日過後,我們關係會更進一步。」他忽然再度開口,「可那晚過後,姐姐卻四年沒和我見過面了。」
遲俞歪頭,單純地看她一眼,「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什麼嗎?」
「我只記得醒來是在姐姐房間。」
「……」
等等……他這意思難道是——
其實他壓根不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
趙知棠蹙眉,試探道:「你記得喊過唐唐嗎?」
兩人視線對上,他毫不避諱地盯著她。
趙知棠被他熾熱的目光灼燒,不受控眨了幾下眼睛。
「沒有。」遲俞扯了扯嘴角,「我不記得喊過。」
「怎麼了嗎?」
「沒事。」她收回視線,「可能我記錯了。」
所以她這個二百五擔驚受怕這麼久,但結果人家根本沒有印象?
不記得喊過唐唐,不記得兩人躺在一起,不記得——
他們接過吻。
真的假的?不是誆她吧?
趙知棠偷偷舒了口氣,卻也不敢過分掉以輕心。
雖然想不通他有什麼理由會騙她,可她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再觀察觀察吧,不然說不通他怎麼會性情大變。
「回去吧,估計遲斐姐那邊差不多了。」
「好。」
-
遲斐婚禮定在四月二十五號,當天是個大晴天。
因為程淮謙爺爺奶奶比較傳統,所以採用的中西合禮。
趙知棠作為新娘這邊關係最親近的伴娘,一大早便要去家裡準備堵門。
不過還好遲斐家離得近。
趙知棠化了個淡妝,到遲斐家時她才穿好秀禾服。
遲斐讓她先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隨後在化妝師的催促下開始上妝。
趙知棠簡單用完早餐,待在客廳玩了會手機。
沒一會兒,打了七八個哈欠。
主要是這幾天都沒睡好,精神不佳。
一想到遲俞姐姐長姐姐短的,腦子又應激似的痛起來。
遲俞:【姐姐,我們快到門口了】
手機「嗡嗡」震動,遲俞的通風報信讓她瞬間精神。
趙知棠起身,上樓知會了一聲。
「知棠姐!開門!」徐致破鑼嗓子劃破天際,下一秒,敲門聲震耳欲聾。
遲斐其他伴娘湊到門邊開始搞各種小遊戲,又是問答又是要紅包的。
嘻嘻哈哈間,不知道誰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幾乎瞬間,一群男人破門而入。
程淮謙被人扯著大步上樓,趙知棠見擋不住,跟在最後準備下面的流程。
「姐姐。」樓梯上,遲俞拉住她,「帶包了嗎?」
「怎麼了?」
「給你的紅包。」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疊信封,「怕你剛剛堵門的時候沒搶到。」
見趙知棠一瞬呆住,他笑了笑,「雖然只是小心意,但這是伴娘該收的祝福。」
「我先幫你留著,回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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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知棠對南嘉市傳統婚禮的程序並不熟悉,安排的這些還都是季笙前兩晚和婚禮策劃臨時教給她的。
雖說是個輔助,但依舊累得夠嗆。
經歷遊戲、找婚鞋等若干流程後,接下來需要轉場到男方家。
趙知棠提著遲斐取下的金飾,匆匆下樓。
別墅門口停了數輛豪車,清一色黑漆漆的。
女方這邊一些賓客陸續上車,趙知棠站在門口,往最近的一輛走去。
手搭在門邊,門突然自動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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