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家基因真的牛。」許慕思豎了個大拇指, 問她, 「組長, 你弟弟叫什麼?」
「遲俞。遲到的遲, 愉快的愉去掉豎心旁。」
「啊?不是一個姓?」許慕思抓住盲點,又問,「表弟?」
這下趙知棠頓住了。
「嗯。」一旁沒說話的紀祁修突然搭腔, 「差不多開始吃飯了。」
許慕思馬上溜到他旁邊坐下,「紀組長你怎麼知道?」
「認識。」
「哇塞, 果然是我們組長老熟人啊,家人都見過。」
「吃吧,多吃兩口少說點話。」紀祁修瞟她一眼,又裝不經意地看向趙知棠。
趙知棠和遲俞坐在一起,與他中間相隔許慕思。
他把菌湯鍋底的一面轉過去,讓她方便夾菜。
「組長,你這次出差怎麼樣?」許慕思嚼著一口牛肉,偏頭看她一眼。
「還行,挺順利的。」
「那怎麼晚了一天回來?」
「暴雨天氣,航班延誤了。」趙知棠說,「這幾天遊戲資料看得怎麼樣?」
「故事背景整合了一下,周一上班我拿給你。」
許慕思說完,又想起一件事,「前幾天我聽老衛提起,好像這次的柏林交流行定在二月份。」
「上次不是紀組長嘛,這次好像輪到組長你了。」
「不會吧。」趙知棠探頭看向紀祁修,企圖從他嘴裡得到安慰。
之前他回來,生生吐槽了一周那裡的中餐廳,寡淡的面,揦不開皮的豬肘,甜的酸的萬能番茄醬料,簡直是味蕾爆炸。
她光是聽他的形容都覺得自己餓瘦十斤,去那待四個月,還是在高強度的工作下,那得多心力交瘁。
紀祁修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遲俞用公筷撈起一疊牛肉,擺在趙知棠面前的碟子裡。
「這是你們公司的傳統?」
「對。」許慕思接話,「每年都得派一個出去交流學習,輪完組長就該到我們了。」
「一般去多久?」
「四個月吧。」許慕思戳戳紀祁修,「我沒記錯吧紀組長。」
「嗯。」
遲俞夾菜的動作有一瞬僵硬,了解情況後,思緒漸沉。
四個月,太久了。
他垂著眸子,表情不似剛才那般愉悅。
許慕思又換了個話題,絮絮叨叨和趙知棠說起最近在追的電視劇,一個勁推薦。
「怎麼在發呆?」碗裡多了一塊肉,是趙知棠夾的,「太多人,你不喜歡?」
他搖搖頭,不想掃興:「沒有。」
「組長!今天你生日怎麼也該喝一杯吧?」許慕思接過紀祁修倒好的酒,直接擺到她面前,「大家都喝點。」
趙知棠自遲俞十八歲生日醉倒,就不再對她那淺薄的酒量抱有希望,出去聚餐,向來是能不喝就不喝,生怕又惹出什麼烏龍事件。
工作室的人也都知道她不喝酒,一般不會強求。
難得今天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又是待在家,她有些動容。
「就這一小杯,醉了直接抬你去房間。」許慕思說著,又遞了一杯給遲俞。
「行吧。」趙知棠也不扭捏,「我不掃大家興致。」
紅酒一口一口下肚,話匣子也漸漸敞開,大傢伙兒各說各的,房子裡喧鬧得很。
趙知棠臉色漸紅,右手撐著頭開始沉默不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最後不知道誰喊了句「十點了」,一桌人,突然開始收拾準備回家。
「太晚了太晚了,待會兒對面該來敲門說我們擾民了。」許慕思提上包包,跟著方靈她們一起往門口走去。
「組長,那我們回去了。」
「你們路上小心點。」
趙知棠送完客,瞥見餐桌殘局,索性攤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腦袋發暈發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毫無形象地攤屍沙發,慢慢閉上了眼。
「遲俞。」
不知過去多久,突然毫無預兆地嘟囔起來,沒完沒了重複叫他的名字。
「遲俞。」
無人應答,她反而更犟。
「去哪兒了。」
遲俞扔完廚餘垃圾回來,就見趙知棠直挺挺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滯盯著門口。
他以為她清醒過來了,「姐姐,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沙發上的人怔愣幾秒,頭一歪,問他:「洗什麼?你不能幫我洗嗎?」
遲俞額角一抽,沒說話。
他走向房間,將那束粉色玫瑰和蛋糕拎了出來,擺在茶几上,看了趙知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