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一禮後,拉上如蘭就走。
如蘭卻還在憤懣,「少夫人,你咋不同國公爺說啊,還要替世子隱瞞,這國公府下人口中都傳遍了,世子他要...」
「如蘭!」戚央央停下來斥她,「你去把那些亂說話亂嚼舌根的下人給找出來,這裡是國公府,說話做事是有規矩的,今兒不罰,還像什麼樣了?」
「少夫人,可是...」如蘭委屈。
「你也不准胡說。」她用美眸瞪了她一眼。
見如蘭應「是」後,低落地轉身,她嘆息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在自欺欺人,以為府里的人不說,世子就不會娶公主,但我真的沒有這樣想,世子他既然決心要娶,我也絕沒有阻攔的意思...」
「少夫人!你怎麼能...」如蘭淚眼汪汪。
「我那不是傻,」戚央央繼續道,「是知道阻攔沒有用,他本來娶我的時候就不是情願的,只是那時候我比較傻,以為凡事只要費盡全力去爭取,就總能看見希望,但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
「所以,他想另娶別人,我沒有任何意見,這也是我現在著急找他說清楚的原因。」
「感情,終究還是強求不得啊...」她哀嘆道。
到國公府的第一年,她第一次看見裴陸戟的時候,他正穿著一襲青色繡白鷳補子的學士袍,在廊下投影下一片少年雋秀修長的身影。
那時的裴陸戟,眼底是一灘幽漆無瀾的死水,年紀尚輕,竟然在他身上沒有看見任何少年人的精氣神,他像一尊廢廟裡被人拋棄的破爛神像。
他在廊下走過的時候,她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腰上系的那塊魚鱗紋玉佩。
她七歲那年,被敵軍抓去羌北的活死人墓,一個同樣被羌北兵抓去那裡的小哥哥救了她,把逃出去的機會讓給了她,她承諾小哥哥自己出去了一定會叫爹娘帶兵回來救他,於是便把自己隨身帶著的玉佩系在了他腰間。
就是這塊魚鱗紋玉佩。
可是,那次出去之後,她不小心從小山丘滾落,磕了頭,醒來後短暫地失去記憶,後來等想起來讓爹娘去救的時候已經晚了。
聽說羌北兵把活死人墓里的大小戰俘,折騰得可慘烈。他們為了動搖晉兵的軍心,把戰俘拉到戰壕外充當「人肉壁壘」,晉兵不敢動,那些可惡的羌北兵便用燒紅的鐵鞭去抽打這些人,讓其發出慘叫,好逼迫他們的大將軍出城來談判。
夜裡,這些戰俘就被鐵索牽著鎖回那個黑漆幽暗的活死人墓里,那裡又陰又潮,夜裡冷得可怕,遍地都是些餓死的、被折磨死的戰俘屍骨,一股子惡臭腐爛味。
那時戚央央被抓去也在裡頭待過一陣,那是個比煉獄還要可怕的地方,到了夜裡整個墓穴里都是哭嚎聲,人在裡頭帶上一陣子不死也會瘋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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