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出了張博的背影,心裡並未起太多波瀾,無非是帶著程清璵的囑託而來。
是影子先一步人抵達,張博看到腳下的人影,很快轉了身,
「梁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張哥。」
她對著張博打著招呼,車身後,突然多了個人,站了起來,順便腳下多了只橘貓扭著屁股慢悠悠走了出來。
程清璵從頭到腳一身黑,不顯沉悶,只會越襯他英姿挺拔,細看上身穿的是件半高領的黑色毛衣,沒穿外套。
梁書媞心想,這要是一起風,能抗冷嗎?
兩人彼此走近了。
「你身上傷怎麼樣了?」
「你穿這樣不冷嗎?」
同時發問,也同時聽到了對方的關心。
伸手不打笑臉人,來者皆是客。
梁書媞沒有一上臉就冷臉對著程清璵,繼續避而不答他的問題,今天避而不答的問題也太多了,開始了不走心的寒喧,笑著,
「程醫生,又麻煩你過來了。」
沒必要問他怎麼來了,為什麼來,愛來不來,又不是她求著他。
聽一個人說話,很多時候,語氣大於內容。
程清璵分得清她每回叫他程醫生的時的心情,很明顯,現在,人雖然笑著,但疏遠了。
周楠楠早已帶著張博進屋喝茶去了,屋外就剩路燈下,他們二人,和一隻貓。
見周楠楠和張博走了,梁書媞也沒了惺惺作態的心思,冷了臉當對面的男人不存在。
低頭對著貓「咪咪」了兩下,從口袋裡拿出火腿腸,引誘著貓,她找了塊石頭坐下,貓呼哧呼哧地跟著跑了過來。
梁書媞把火腿腸左右手一擰,一圈一圈轉,轉到第n圈的時候,中間斷了,她先拿出一半,擠了部分出來。
貓迫不及待張口就吃,有些火腿腸不小心掉到地上,它也不嫌棄,繼續吃。
一根火腿腸餵完,再來第二根。
梁書媞始終沒再抬頭看程清璵一眼,直到貓把第二根火腿腸快吃完了,男人才在她面前,雙膝一高一低蹲下,口袋裡拿了張消毒濕巾撕開抽出來。
她的右手腕被程清璵拉過,對方才要替她擦手,梁書媞蹭一下把手腕從他手裡掙脫,自己拽過那張濕巾,自顧自擦起來。
原本一張濕巾勉強就夠了,梁書媞擦完,程清璵又遞了一張,她當下有點賭氣,沒想太多,直接去拿另一張,結果一拽,拽不動,她索性不要了。
這回,程清璵難得不君子一回,直接握住了梁書媞的手腕,替她擦拭起手來。
梁書媞往回抽手,但手腕竟被抓得死死的,全讓對方得逞了。
貓吃飽了,也不跑,就坐在原地,給自己舔毛洗臉。
手擦乾淨了,程清璵才放開,又伸手去看梁書媞額頭上的傷。
這回梁書媞身子往後閃了閃,偏頭不讓他看。
氣氛又僵了僵。
「昨晚是我話說過分了,對不起。」
默劇終於到此為止,開始有聲劇了。
但梁書媞還是不回應,才擦乾淨的手,低頭又去逗貓,貓被擼的舒服,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我不該對你工作的內容和意義,一言以蔽之,隨便下定義。」
梁書媞頭稍微抬起,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貓身上。
「你很勇敢,為了保護文物,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承擔了你要承擔的責任,這一切不是沒有意義的,我不該說你是天真。」
梁書媞一隻手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另一隻摸貓的手,頓了頓。
哪怕是他道歉的話,再聽到那兩個字,她還是不舒服。
「人命大於天,你沒錯,……,我,也沒錯。」
她不再擼貓,收回手,站了起來。
程清璵同樣起身站直,看了看她額頭上傷口,周邊泛紅,肯定是碰了水了,不免皺了皺眉頭,
「我拿了藥品,上車或者進屋,你傷口有點感染,我幫你重新消毒上藥。」
「我有藥,我自己可以上。」
「但是我來了。」
她昨天那麼狼狽,回家後泡了泡澡,洗臉洗頭的過程中,再怎么小心提防,還是沾了點水。
傷在臉上,梁書媞嘴饒是嘴硬,但還是不敢大意,順著程清璵的好意,
「進屋吧。」
她站門口等了等,看程清璵從車上取好藥箱,才往屋內走。
周楠楠帶著張博進的是堂屋,屋主人還都熱情坐著陪聊天,反正基本都是陝西人,不怕沒話聊。
程清璵進來,很禮貌的跟主人家打了招呼,順便讓張博把給主人家帶的禮物從車上拿下來,然後說了要給梁書媞換藥的原因,另找了間屋子,並沒有去梁書媞和周楠楠住的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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