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風回頭看了眼賽道上的車:「副駕難得空出來。要不要體驗下第一視角」
秋月即刻心動,又有點猶豫。
梁風低低笑了下,融進霞光的黑眸分明戲謔,又很溫柔:「不敢」
秋月笑了。
為這幼稚的激將法。
也為這投其所好的邀約。
「好。」她說。
夕陽將兩人並肩的影子交疊,晚風也跟隨他們的腳步。
秋月撫了下耳邊的碎發:「對了,你剛和於澈打的什麼賭啊」
梁風眉梢輕動:「賭,我能不能趕在落日之前回到終點。」
秋月眨眨眼,半信半疑。
——這樣的賭約對於兩個男人來說,未免有點浪漫。
「他贏了」她又問。
「嗯。」梁風回過頭來看著她,很深的。
「不過,我也不算輸。」
第7章 賭
「好~了。」何棠幫秋月扣好腰帶,前後打量,「合適哎,你穿我的衣服比我還合身!」
何棠這身粉白色賽車服精巧可愛,可到了秋月身上,卻被穿出一種泠然的颯感。
「會有點熱。」何棠又開始調頭盔,「但還是要戴好。」
秋月點頭:「嗯,安全第一。」
為了減重,賽車的內飾都是能拆則拆,空調自然也沒有,車內溫度也因此比車外高出不少。
除開溫度,賽車在急速時產生的推背力也很嚇人——相當於讓車手負重兩三百斤。
「你放心。」何棠說,「別看我老懟我哥啊,可到了車這塊兒,我還真挑不出他一句不好。」
「你知道麼,他最開始賽車時都是一個人,沒有領航員。」
秋月吃驚:「沒有領航員自己跑嗎」
何棠點頭:「是啊,那時候哪有錢呀,什麼都自己來。我哥自己改車,自己去封閉路段練車,自己勘路做路書,比賽也都是一個人……」
秋月腦中浮現男人手捧獎盃,意氣風發的模樣。
又想起昨晚他和梁父的那些對話。
梁父說當年梁風跟他媽媽走了。
他就是那個時候出國的嗎
雖說梁家是在梁弈手裡發家起跡的,但之前怎麼也算小富,為什麼梁風在國外會拮据度日呢……
秋月很慢地闔了下眼:「那他確實很不容易。也很有賽車的天賦。」
「天賦」何棠笑了下,不置可否,「是吧。可時到今日,和他比賽的哪一個不是天才。」
「天賦,只是入場券。」
又說了兩句,何棠先離開更衣室,秋月繼續整裝,將換下的衣服塞進包。
拉開包鏈,被冷落一下午的手機正好亮起屏幕。
點開通知,除了工作上的幾條消息,還有一條微信來自梁弈:
【晚上一起吃飯】
——六小時前發來的。
秋月擰眉回憶:那會兒,她應該正和梁風開車過來……
正打算回消息,屏幕上忽而跳出來電。
——正是六小時沒收到回復的人。
秋月接起來:「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