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所監獄,唯有精神崩潰,人才有可能出來。
最後,烏里爾說:「我最近還了解到一些讓我不敢置信的事情,但目前還沒有掌握全面的證據,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能把它公之於眾。」
蘭斯看的出來,這是一個對自己的事業充滿熱忱且不畏生死的理想主義者。
怪不得何競恩認同他,信任他。
這世上的理想主義者,大多沒有好下場,暴露於磊磊光明下,才最容易被黑暗吞噬。
湛平川一開始注意力完全在小紅狐狸身上,然而看著看著,他也很難不注意到這個不修邊幅的社會學家。
「他是誰,好像沒見過。」湛平川的呼吸噴上蘭斯白皙地耳垂。
「烏里爾,何競恩老師的朋友,大概是他留下的文章有一定的價值,所以老師才拷貝給我看。」蘭斯半真半假的說著。
蘭斯很快又點開第二段視頻。
這就是另一節公開課了,烏里爾似乎沒有休息好,眼眶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但這並沒有影響他講課的熱情,他在講述一篇自己剛剛發表的文章,文章提到了加勒比海沿岸一座叫做尤托皮亞的城市,他說那座城市裡正在進行他無法想像的黑暗交易,他勢將此事曝光到底。
這節課上,何競恩就坐在第一排聽著,那時的何競恩還不是一套練功服一個保溫杯混日子的姿態。
他的身材也並不乾瘦,反而非常健康,他手邊放著的甚至是一杯飄著冰塊的涼水。
當然,他的頭髮還是過於可憐了。
湛平川一眼就看出來:「何競恩很欣賞他啊。」
蘭斯點頭:「看起來是。」
第二條視頻很短,蘭斯又點開了第三條視頻。
這條視頻總算不是課堂了,而是烏里爾來訪學校時,媒體記者的跟拍。
彼時烏里爾看起來已經三十多了,他的眉眼間有了很微小的紋路,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沉穩可靠。
鏡頭裡始終有學生簇擁著他,不斷追問著他問題,烏里爾雖然已經成名多年,但大概經常走訪一些邊緣地帶,所以對人始終保持著謙遜和尊重。
有同學問尤托皮亞的事情怎麼樣了?
烏里爾神色有些暗淡,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像以往那樣慷慨激昂,鬥志高昂,那雙始終燃燒著灼灼火焰的眼睛也變得沉默隱忍。
最後烏里爾只回:「我還在努力,盡我所能。」
又有人問,你有沒有後悔過自己做的這些事?
烏里爾思量很久,斟酌著語氣說:「我沒有結婚,沒有孩子,這給了我極大的自由去追尋我的夢想,只要這個夢想不影響到我弟弟,那我不會後悔。」
那人笑說,你一定很愛你弟弟嘍。
烏里爾坦蕩承認:「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以我的生命愛他。」
接下來,則是一位錄像的學生不慎跌倒,烏里爾眼疾手快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得體的鬆手,點頭示意,離開。
星洲大學能留下的記錄,自然都是在星洲大學裡發生的。
蘭斯問:「小sh...湛平川,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湛平川挑眉,他看得出來,蘭斯對這個人很感興趣。
吃一個幾十歲的醋他還犯不上,湛平川很公正的說:「有點激進,但是挺不錯的人吧,反正我不是這樣的人,但我挺喜歡社會多點這樣的人。」
蘭斯和湛平川的看法一樣,從第三個視頻可以隱約看出,烏里爾受到了一些打擊,他無法再像以往那樣堅定自己的道路,但這種人哪怕撞再多南牆,哪怕就此萎靡不振,也不會選擇同流合污。
他還提到了Oli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