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醫院,有超市,有住宅區,有自營菜地牧場,有雕塑公園,有教堂,有模擬雨林生態,模擬雪山生態,模擬濕地生態,甚至還有模擬海灘。
如非必要,身處禁地中的人可以一直不出水泥牆,永遠生活在這裡。
唐鯉此刻才緩慢從驚懼中恢復過來,他看到有位老人拎了一大袋水果,走起來有些吃力,一位藍樞稽查隊員經過,順勢接過老人手裡的水果,熱情的要送老人回家。
老人笑著推辭,直言不能耽誤他的工作,自己身體還硬朗,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他又看見一位女人正欲過馬路,這個在外一路飆車的司機居然遠遠就停下車耐心等待,直到女人安全穿過,才重新踩下油門。
禁區內地面乾淨整潔,連一塊紙屑都看不到,偶有一片碎葉落在馬路中央,也很快有人拾起扔進垃圾桶中。
諸如此類的畫面比比皆是,禁區內有種說不出來的文明,與禁區外的世界格格不入。
唐鯉:「這裡真好,我家那兒不會有人關心老人,大家都只顧著自己,而且所有人都默認只有覺醒者才有存在的價值,普通老人生病了,家裡人一般都會放棄治療,哦,交通規則也很少有人遵守,更不用說禮讓行人了,這幾年越來越糟糕了,難民遍地都是。」
他發出這句感嘆時,全然忘記了自己剛剛經受的羞辱,畢竟眼前所見的景象給他帶來了太大的震撼。
蘭斯一邊默記禁區內的路線和監控攝像頭,一邊隨口道:「因為破窗效應。」
不良的社會風氣如果不加制止,就會使人麻木,效仿,且毫無愧疚感,久而久之,人們會做出更惡劣瘋狂的壞事。
在禁區外,只有七大公會所在的城市才相對文明,因為破壞規則的人會被公會制裁,而單個覺醒者無論等級多麼高,都不具備和頂級公會對抗的能力。
但那些沒有大公會坐鎮的城市,僅一個A級覺醒者就足以攪弄風雲。
「看來不是監獄,而是桃花源啊。」湛平川嗤笑。
他也沒有閒著,他仗著自己S級得天獨厚的敏銳,留心記下了所有被稀鉛礦覆蓋的區域。
一旦任務失敗需要逃跑,就必須得避開這些地方,不然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了。
劉撥:「我將來一定要進來工作,當個司機或者修理工也行。」
司機聽聞哼笑:「只有政府議員辦事員以及藍樞紅娑的員工家屬才有資格住進禁區,我們這種打零工的是沒資格的。」
劉撥失望道:「這樣啊,那我們隊估計只有......」
說著,劉撥轉頭向後望去,他本想說只有湛平川和蘭斯比較有希望,畢竟一個是年級第一,一個是A級覺醒者,然而當他回頭時,卻發現這兩個人各靠著一邊窗戶,眼睛不眨地盯著窗外,嘴裡還念念有詞。
劉撥:「?」這是什麼毛病?
唐鯉卻沒注意蘭斯和湛平川,他喃喃道:「怪不得他們這麼有素質,原來都是聯邦政府和藍樞紅娑的高級知識分子。」
湛平川發現一靠近藍樞大廈,稀鉛礦就開始大幅減少,或許因為這裡聚集了太多高等級覺醒者,聯邦政府為了方便他們用異能工作,才沒有限制他們的能力。
於是湛平川也有空插話:「有素質?同學,你的腦袋只有核桃仁大小嗎?」
司機卻解釋道:「那個人只會對你們外來的人這樣,在禁區內,他就是另一幅面孔了。」
劉撥:「那還是說明禁區內管理的好,就像蘭同學說的,破窗什麼......」
蘭斯的靈境系統中,已經形成了車輛駛過的這條路段完整的地圖,包括所有監控攝像點和可行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