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被強迫的滋味好受嗎?疼嗎?恐懼嗎?我真該把你這幅樣子錄下來,讓烏里爾知道,他的潛逃換來了什麼。」
「我......」
「也對,他要是真的在乎你,就不會苟且偷生十八年,讓你被我折磨了。」司泓掣殘忍地刺中Oliver最深的隱傷。
Oliver摳緊床單的手指終於無力地鬆開了,他身上的顫抖也漸漸平息下來。
沒有回答,沒有反抗,Oliver的面部不斷充血,嘴唇發紫,太陽穴上的血管突了出來。
司泓掣剎那從情緒中抽離,猛地鬆開手,龍舌蘭信息素終於從他身上溢出,湧向奄奄一息的Omega。
良久,Oliver才重重咳嗽兩聲,上身抽搐,勉強恢復了氣息。
司泓掣驚魂未定,用力攥住微微顫抖的右手,恨聲道:「穗穗很善良,也很喜歡你,她或許會原諒你,但是我不會,你不能死,每年她的祭日,你都要比她痛苦百倍!」
Oliver在這句話後眼皮微微動了一下,他的心在千瘡百孔中生出了片刻柔軟。
穗穗,願你安息。
司泓掣將皮衣扔在這裡,轉身離開,從棘再次重重鎖死,禁閉室陷入一片昏暗。
「司長!」副官趕忙打招呼。
司泓掣擦著指尖殘留的晶瑩和血絲,沉眸看向一臉平靜的蘭斯和玩世不恭的湛平川。
這兩個人,他每次見到,都難以避免地生出一種厭惡,大學室友,青春年華,親密無間,如此相像,如此諷刺。
司泓掣擦乾淨手指,目光落在湛平川身上,語氣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你很深情是吧,去五區領二十鞭子,禁閉室關一天。」
司泓掣吩咐完,也不等任何反應,他神情淡漠仿佛在處理不值一提的螻蟻,隨後邁步走向七層的洗手間。
蘭斯看著司泓掣的背影,眼底划過殺意。
這小傻逼他都沒捨得教訓,司泓掣算什麼東西。
但四下都是監控,蘭斯很快藏起情緒,擔憂地望向身邊,琥珀色的眼睛泛起潮意:「湛同學......」
湛平川挑眉,倒是沒把二十鞭子當回事。
首先他是S級,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這點傷完全不值一提,其次他還有一管楚浮的高濃度信息素,只要稍微灑一點,多嚴重的傷都能頃刻恢復。
不過——
湛平川將小紅狐狸泫然若泣的模樣看了又看,決定不使用那管信息素了。
「別怕啊。」湛平川掐起蘭斯柔軟的頭髮尖,貼心的建議,「心疼的話,晚上記得來我房間,哭給哥哥一個人看。」
蘭斯:「......」大傻逼。
副官冷笑:「還嘴硬呢,挨上鞭子就老實了,跟我走!」
副官不由分說,押著湛平川上了電梯,按下十層。
湛平川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他排除了通過電梯潛入地下三層的可能,熟悉了藍樞大廈三棟樓的構造區別,摸清了二區的行事作風,確認了老朋友的關押地點。
就是不知道他那一嗓子,到底有沒有幫上老朋友。
司泓掣打他,或多或少是被他那句關鍵詞疊滿的話給刺激了,湛平川猶記的蘭斯給他看的視頻資料中,司泓掣看向Oliver的眼神。
十四年了,他都不知道Oliver是靠著怎樣的毅力活下來的,如果當年的事真有隱情,那麼真相大白的那天,司泓掣又該如何面對這些年的殘忍對待?
做人果然還是應該留一線,不然積羽沉舟,是真的無法回頭了。
蘭斯一個人留在了七層,直望著電梯將朝他微笑擺手的湛平川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