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垂著眼睛,遮掩下的神情有些嚴肅,他輕吻湛平川的手背以示喜愛。
S級Alpha,怎麼可能沒有點冒險精神,不過——
「你以後不許做這種危險的事,不然......」真的會懲罰你。
湛平川卻手腕一翻,掌心朝上,挑起了蘭斯的下巴。
他目光里噙著笑,手指摩挲蘭斯沾滿葡萄汁的唇:「放心,有這麼可愛的小狐狸在家,我可捨不得出事。」
看來挑明身份,把小狐狸拐回鬼眼公會的事,要徐徐圖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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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後,司泓掣醒了。
消息傳遍整個藍樞,所有人仿佛墮入受難日,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哪怕在七區區長的『無意』散播下,司泓掣十八年的仇恨已經淪為笑柄,可積威猶在,誰也不敢再妄論是非。
司泓掣似乎沒有被擊垮,他甚至像是封閉了某種情緒,反而變得清醒而冷靜。
他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那個提拔閆琦禮的人。
雖然是跨度十餘年的任命文件,但也並不難查,在司泓掣的最高權限下,聯邦議會的視頻記錄很快就被翻了出來。
不只提出議案的議員,就連當初投了贊同票的人,也沒能逃過一劫。
一群養尊處優,身居高位的議會議員們,被從私宅臥房裡,從鉛雲辦公室中,從外出演講的路上,從商業活動的現場,不由分說扣上手銬,帶到司泓掣面前。
「司泓掣!你這是要造反嗎?」
「誰給你的權利私自逮捕議會議員?我們犯了什麼罪?你有什麼證據?」
「我要彈劾你!我要向元老院報告你的罪行,你這個二區區長,別想當了!」
「毫無程序,為所欲為!司泓掣,你真是瘋了,你不得好死!」
「司泓掣,稍後我會在議會提起投票,將你下獄!」
「你威脅聯邦議員們的人身安全,犯了恐嚇罪,設置私刑罪,瀆職罪,藐視聯邦議會罪,傷害政府要員罪!」
「你那禁臠,是你自己折磨死的!你竟敢拿我們撒氣!」
「沒錯!聯邦議會只判了他四年的刑期,根本不會要他的命!」
「當年調查的也是你們二區,定罪的也是你們二區,現在你想翻案,是不是太荒謬了!」
「有種去找你那個做鬼的前區長,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快點將我們放了,下跪道歉!」
「哈哈,說不定根本沒有什麼隱情,閆琦禮說幾句話誆騙你罷了!」
「十八年了,你又拿出這件事做文章,對得起你慘死的妹妹嗎!」
「這件事早就蓋棺定論了,要我說,閆琦禮被黑燈會收買,而你被黑燈會洗腦了!」
三十餘名議會議員們在禁區內部監獄叫嚷著,咒罵聲,嘶吼聲在狹窄的甬道里迴蕩,如尖銳的毒刺,狠狠刺向權力中心端坐的那個人。
但司泓掣卻置若罔聞。
他解下制服腰帶上掛著的手套,垂著眼,慢條斯理地戴在手上。
他的瞳孔猶如兩團化不開的濃霧,在咒罵聲中毫無波瀾,他甚至都沒仔細瞧一眼這些聯邦議員們,便緩緩收攏五指。
嗡——
只見所有手銬同時碎裂,監獄牢門應聲大開,一股強勁的S級信息素襲來,巨大的透明光團頃刻間將所有聯邦議員籠罩在其中。
大聲叫囂的聯邦議員們頓時色變,他們認出這是司泓掣的S級能力【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