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搭在他後腰的手臂一用力,將盧卡斯橫抱了起來。
盧卡斯嚇了一跳,忙用掌心撐住阿德里安的胸膛:「幹嘛?」
「別動。」阿德里安抱著他,朝樓梯口走,兩隻翅膀依舊將他籠罩,擋著冷風。
他其實不想見聒噪大少爺,以及一同而來的其他人,他沒那個耐心解釋,更討厭熱鬧。
但盧卡斯肚子還餓著,稀鉛礦也沒有解開。
「靠,動都不讓動,果然憋久了變態了。」盧卡斯做口型逼逼賴賴。
「敢在心裡罵我?」
盧卡斯瞬間閉嘴,忙抬眼打量阿德里安,雖然他不知道阿德里安是怎麼發現的,但他確實不敢動了。
他突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他只是一個需要哥哥照顧的小孩子,被抱著走路也理所當然。
哎,二十六歲,也不算特別大吧。
反正阿德里安總是比他大八歲,總是要照顧他的。
盧卡斯本性難移,安靜一會兒就不老實,他用腳趾尖去蹭阿德里安翅膀上的羽毛。
這翅膀真大真硬,看著特別有安全感,飛起來一定超酷。
有根羽毛翹起來了,好玩,踢一下,再踢一下。
羽毛被壓扁了。
盧卡斯玩得不亦樂乎,阿德里安突然停下腳步,托著他膝窩的手臂滑到腳踝,不客氣地扯掉他兩隻襪子,扔在了地上。
盧卡斯腳趾立刻蜷了起來,腳背繃成了弓:「我的襪子!」
「髒。」阿德里安毫不留情。
盧卡斯撇撇嘴,有些悻悻。
他身上的囚服還髒呢,襪子至少還能保暖,而且沒有襪子他怎麼走路?
這時,翅膀突然又向內攏了一寸,蓬鬆濃密的羽毛貼上了他的腳趾。
盧卡斯一怔,稍微抬了抬小腿,向前試探,讓整個腳掌貼上阿德里安的羽毛,他突然發現,這翅膀居然還是帶體溫的。
羽毛下,雖然有點硬,但卻是人體胸口的溫度。
他得寸進尺的將兩隻腳全部貼了上去,沒有襪子隔著,瞬間就暖和了不少。
於是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暖和的翅膀內閉目養神,也不介意被阿德里安凶了。
阿德里安剛抱著弟弟走到樓梯口,湛平川就沖了上來。
頻繁的時間穿越耽擱了他不少時間,因為他現在還控制不好退回的點,有時一不留神就回到了一個月前,那時候監獄的結構與現在大不一樣。
折騰了好幾遍,他雖然沒體力耗盡,但也出了一身的汗。
看到阿德里安從長廊走來,他精神一震:「叔!」
阿德里安掀起眼皮,在湛平川還沒叭叭前及時警告:「閉嘴。」
可惜警告對湛平川無效,他選擇性過濾了這兩個字:「叔我找你半天了,你情緒還好嗎?你千萬別激動,你只是內心陰暗,扭曲,喪心病狂,但不是不認得我了,我還是你親愛的大侄子啊!」
阿德里安實在受不得這麼陽光的聲音,他立刻閉上眼,深吸幾口氣,才沒再次退回壓抑的狀態。
湛平川見阿德里安臉色沉下去,嗖一下跑遠,拉開距離:「你心裡有病,我不惹你,我盧叔找到了嗎?」
他一時沒看到阿德里安巨大翅膀中藏著的盧卡斯。
盧卡斯聽到熟悉的話癆聲音,抓著阿德里安的翅膀抬起腦袋:「湛平川?」
「盧叔!」湛平川眼中閃過驚喜,「我叔真把你救出來了,我還擔心來不及。」
盧卡斯已經對盧叔的稱呼免疫了,他納悶地看著湛平川:「你離那麼遠幹嘛?」
身邊都是自己人,湛平川在保持什麼安全距離?
湛平川突然沉痛:「聽著盧叔,你現在千萬別惹我叔,他要幹什麼你就讓他干,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叔的陰暗面,是你無法想像的極惡和偏執,跟一顆定時炸彈沒什麼兩樣。」
阿德里安陰惻惻盯著湛平川,舔過後槽牙,手癢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