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確定在那個劇院,NO.749是否與布里昂·丁洛克見面,NO.749的丟失又是否與布里昂·丁洛克有關。
但布里昂·丁洛克顯然很滿意這個回答:「正常就好,去辦吧。」
掛斷電話,那股壓迫感才消失,徐子執長長鬆了口氣。
他果然做對了,他的卑劣在陰謀家面前是透明的,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只是這些自詡能看穿他人面目的上位者,總是有一個毛病,太過驕傲。
當他們以為一個人是透明的,就不會在意,透明的物體仍有陰影。
比如,他隱瞞NO.749失蹤的同時,也隱瞞了NO.758不在度假村的事。
比如他始終閒散懶惰,遇事後退,是因為他不敢在人前使用異能,他沒有徐子理的能力。
命令下達,行動就開始了。
那是徐子執第二次見到司泓掣,他已經沒了那晚歇斯底里,斯文全無的模樣了。
此刻司泓掣穿戴整齊,雙目黑沉,站在人群中,如一具沒有任何情緒的機器,麻木冷漠。
他理應知道這次行動是個陰謀,理應知道至少此刻神祇系覺醒者還是無辜的,但他毫無反應。
「開始吧。」司泓掣說。
該怎麼形容這種聲音呢?
徐子執當場就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二區隊員領命闖入度假村內,粗魯地推搡著人群,甚至將脫衣而眠的人們從床上扯起:「起來了!去廣場站好,接受檢查!」
「都不許睡了!」
「快點穿衣服!」
「誰讓你喝酒的!」
「洗澡的也給我出來!」
「快點!慢一秒鐘都有可能是烏里爾的同犯!」
「你們花著聯邦的錢,還享受起來了!」
二區稽查隊員像趕畜生一樣將八百餘名神祇系覺醒者趕到了度假村的大廣場上,甚至有七十多歲的老人被他們推搡摔跤,劃破了手掌,也有女人沒來得及穿好衣服,被看光了身子,還有孩子因為哇哇大哭,被扇了幾巴掌。
所有人心裡都帶著怒氣,不知道聯邦為什麼突然態度轉變。
「聯邦罪犯烏里爾畏罪潛逃,現懷疑你方包庇窩藏罪犯,勸你們趕緊老實交代,知情者立刻上報,否則耽誤了註冊身份,別怪聯邦無情。」
人群中頓時一陣騷亂——
「什麼?烏里爾成了聯邦罪犯?」
「這怎麼可能,烏里爾是大好人啊!」
「我們沒有見到烏里爾,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到底出了什麼事,烏里爾確實很久沒來看我們了,身份也遲遲沒有進展。」
「大家都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真的沒有包庇任何人,也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
「是啊,聯邦上來就這種態度,不是不講理嗎?」
神祇系覺醒者心中雖然有怒火,但最初仍是理智的,他們以為問題還可以靠交談解決,以為聯邦只是一如既往的太過粗暴。
「沒人承認?那就別怪我們搜查了!」
說罷,稽查隊員們不容分說地闖進神祇系覺醒者居住的客房,將他們可憐兮兮的私人物品翻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