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上車,寧簡好心提醒隔壁副駕駛正在和直播間水友互動的肖漸亼。
「攝影設備挺貴的,你最好抓好扶手,別給觀眾磕著了。」
肖漸亼狐疑地看他一眼,「不會——」吧。
只聽「轟」一聲,出於慣性的作用,肖漸亼整個人猛地往後仰,甚至激出了雙下巴。
喉頭一緊。
「臥——」
【還好寧簡踩油門了,不然劍哥的國粹就要脫口而出了,這波,優勢在寧老師!】
【樓上你,倒反天罡啊】
【眼睛瞪得像銅鈴~】
【眾所周知,在極度恐懼之下,喉嚨是不會發出聲音的,所以別看剪輯老師還在車上,其實他人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心疼寧簡,我應該心疼劍哥】
窗外街景正在以秒計時倒退,眨眼就是下一個場景。
小道彎道眾多,左漂移右滑行。
寧簡:「果然人還是要趁年輕,多出來走走,以後送外賣才認識路嘛!」
「走你蕪湖woooooo~」
肖漸亼已經顧不上設備如何如何,當他以為這就是人類史上最殘酷刑罰時,中途寧簡又新奇地發現這還是輛敞篷車。
於是——
又聽「咻」一聲,喧囂的烈風蹙地灌進車內。
像你媽打你,不講道理。
肖漸亼耳廓嗡嗡,已經聽不見旁邊人在說什麼了。
他感覺有東西在推他的頭皮,並且迷迷糊糊中有預感,自己髮際線應該是保不住了,五臟六腑在翻滾……
觀眾視角一來就看見——
寧簡(放聲高歌版):put舉起your你們的雙手hands up!!
肖漸亼(大背頭版):風中凌亂.jpg
一行半小時後。
寧簡踩下剎車,車輛穩穩停在路邊。
「這車感覺不錯,油門帶勁,貴的就是好!」他滿意地拍拍方向盤。
「哦嘔……」
正在吐彩虹的肖漸亼說不出一句話。
【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氣】
【劍哥:我一生作惡多端,遇到你算扯平了】
【阿亼,請坐】
…
與此同時,白澄和梁琛抵達約會地。
他們的第一站是手工店。
手工老師已經等候二人許久,兩人一進店,她便笑盈盈地拿出兩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然後對他們說:「你們今天的任務是做對戒哦。」
白澄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他差點破音,「……做什麼?!」
「對戒哦~」
手工老師拿出兩枚樣品戒指,遞給他。
情侶對戒。
內圈還得刻上縮寫的那種。
白澄:「……」
【太好啦,是情侶戒指,小白沒救啦!】
【白白,你怎麼不笑了,是生性不愛笑嗎?】
最後,在手工老師核善的笑容下,白澄一臉死魚地坐下,一聲不吭,開始打磨對戒。
【求節目組補藥善待二旬小登!】
【?】
【小心小白喊一車麵包人嫩你】
【還是看看應老師在幹啥吧】
…
此時的應知予和曾鞏正在烘琣店。
他們的任務是做紙杯蛋糕。
而首先,他們需要聽蛋糕老師講解步驟。
和其他三組不同的是,應知予和曾鞏搬著兩個小馬扎,坐在大屏前,身板挺得筆直。
兩人看似認真聽講,實則一個眼神遊離,一個空洞呆滯。
一潭死水……
【小小手,放膝膝,腰杆杆,挺直直~】
【嗯,跟我上早八那死樣一摸一樣的】
【這倆人戒過毒吧,往那一坐就是兵……】
【請問你倆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都不帶動的啊!】
【《啞巴組合》】
曾鞏本身就話少,應知予更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說。
開口過於抽象,不如不開口。
兩人就算開始搭夥做蛋糕,對話的次數攏共不超過三句。
觀眾從未見到過,有哪對直播間是死氣沉沉,宛如人機的……
而此時,有經驗的老水友就問了:【你確定要讓應老師碰廚具?】
拒絕應老師做飯,但拒絕不了應老師非要做飯。
只見應知予轉身拿來一個碗,裡面是一團比徐導還黑的奶油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