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有錢,卻那麼摳門。」寧簡『嘖嘖嘖』三聲。
白澄:……有本事你別喝啊!
喝?
「這什麼東西?」白澄古怪地看他從,也淺嘗了一小杯,「還挺甜的,像米釀?」
寧簡看不懂上面的天文字,擺爛道:「店家友情贈送,反正不是敵敵畏,死不了,喝吧。」
五分鐘後,帶著錢回來贖人的兩人,一進門就看到兩個醉鬼。
一個說:「媽野,人生他框我!」
「嗚嗚嗚我的人生都可以寫悲慘世界了,拼夕夕!你不是說我是最幸運的人嗎?!」
另一個一巴掌拍過去:「別哭!注水的豬肉沒人要!」
一個又說:「其實我早就想謝謝你了,因為我,早謝——」
另一個:「早些好啊,不些就慘啦!」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嚴嵇看向一地東倒西歪的瓶子,撿起一瓶,看向底部的中文標籤——
奶油米酒。
度數是不高的,但,他們還兌了白的。
嚴嵇:「……一人管一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先給點甜頭,放心吧,他倆很純愛的
第50章 回家
寧簡大馬金刀地坐在長凳上。
單手支著下頜,另一手握著酒壺,曲著無處安放的長腿……
逍遙好似酒仙。
應知予無奈:「……我先帶人走了。」
嚴嵇邊頷首,邊阻止一旁仿佛羊癲瘋發作的白澄。
兩人一人領一個,應知予上前,看著那位望著自己碗裡剩餘的酒,正出神思考的人。
「寧老師?」
寧簡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沒多少神情,隨後挪過一個屁股的位置,拍拍凳子,示意他坐下。
應知予頓了下,步子到寧簡跟前就停下了。
「我不坐,我們該回去了。」
「……哦。」
直到寧簡反應慢半拍地站起身,要往人家後廚走,應知予才後知後覺明白,他是真的醉了。
屬於『自認為清醒』的醉酒型。
於是自認清醒的酒蒙子剛出門,沒走兩步,平地摔了……
寧簡自己吐槽自己:「這腿質量太差了。」
應知予氣笑:「用不用換條腿呢?換我這條?」
寧簡審視一遍對方,再對比一下自己,「我看行。」
「那行,」應知予順勢蹲下,背對著他,「上來?」
寧簡下意識把手伸過去,勾住男人的脖頸,冰涼的手背觸到薄薄一層溫熱的皮膚,他感覺酒精在體內瘋狂作祟。
瞬間渾身沸騰。
但腿沒勁,嘗試了幾下起身無果,寧簡擺爛:「腿斷了,就這樣把我拖回去吧。」
【我的媽呀,這什麼神仙場面】
【背老婆,好男人】
【沒眼看,簡直沒眼看】
【醉酒小寧,且看且珍惜】
應知予真就如此拖著他,外面微微飄著小雪,落在頭頂宛如夜空中點綴的繁星。
「話說——」
寧簡手伸得長,他拍拍對方的胸口,剛好摸到了那個『護身符』。
他正要說話,誰知應知予比他更早開口問:「你的項鍊,是家裡人給你的?」
寧簡歪了下頭,似乎是沒聽清,緩衝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給了,但弄丟了。」
應知予偏了偏下頜,聽他繼續敘述。
「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大多都已經忘了,也可能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程序?只要想不起那些瑣碎,就不會感到痛楚。」
關於項鍊,那是路家人給他們剛出生的兒子的禮物,和所有普通家庭一樣,他們寄予這個新生兒一切美好與祝福,只是變故來得太快,寧簡的這條『護身符』既沒有庇護他,也沒有祝福他。
或許是有,至少暗無天日的日子只持續了一年多,他就逃出去了。
可再接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他生活過得太順遂,生活堪堪走上正軌,便遭遇了親人去世。寧奶奶走後,他再次遇到了陳茹——
他親生母親的孿生姐妹,也正是那年帶走他的人販妻子!
滿目愧疚的陳茹托人將他送回了路家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失蹤了十年的兒子滑稽地出現在路家夫妻眼前,在他們夫妻旁邊的,是冠有『路家少爺』的養子。
脖頸上,是和他曾經一模一樣的祝願。
他的這條,是寧奶奶打了自己的嫁妝,重新熔的一條『護身符』。
寧簡呼出一口酒氣:「現在這個,算是個……贗品?」
一種避重就輕的回答方式。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這兩條都是贗品,真正的那條,早就被當時的『人販子』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