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寧簡斷斷續續地指控說:「搬家……我要搬到市區里去……」
「這裡就是市區,」有個聲音回答他,「今年改政策了,市區也可以偷偷放。」
「……」
作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他們有必要好好守護大自然,怎麼能偷偷放煙花?雲朵要是被熏死了怎麼辦?小草要是被驚嚇得蔫巴了怎麼辦?
還有,難道不怕他萎了嗎?!
寧簡想懟天懟地,但從嘴裡出來的僅剩下可憐的嗚咽。
因為這場原本由寧簡主導的服務,最後卻變成了應知予出力,所以在寧簡熱衷於給應知予取超多外號的同時,對方也學習他的方式,喊他『寧老闆』。
繽紛的光亮透過窗戶,籠罩著二人,應知予俯身吻他肩胛骨,「寧老闆好厲害,從上一年做到了今年。」
「……」
勿cue,寧老闆快死了。
就在寧簡以為真的快結束的時候,應知予又用似是抽了十年煙的暗啞嗓音問:「寧老闆感受一下,現在是用哪裡發力?」
「…………」
好耳熟的話。
現在再看,到底是誰小心眼?
寧老闆徹底躺平了。
^-^
時間持續流逝,一直到第二次出現鞭炮聲。
寧簡醒了。
床鋪嶄新,幾乎瞧不見一絲酣暢淋漓後的痕跡。
「幾點了?」
寧簡一開口先把自己嚇了一跳,嗓子沙啞得可以去配『寶娟』台詞。
應知予就坐在床頭,不知道是還未起床還是陪他假寐,辦公狂魔沒有隨時隨地在辦公,這倒是出乎寧簡意料。
他遞過來一杯溫水,「一點多。」
才一點多?
寧簡狐疑地咽下喉頭的水,感覺嗓子好多了,扭頭去看手機。
「……下午一點多?!」
一口鹽水差點噴出來。
寧簡看向拉得嚴實的窗簾,想起來昨天幾乎透明的落地窗,能夠清晰地看見窗外盛放的煙火。
以及印著兩人貼合緊密的身影。
不得不說,應知予在做男朋友這一方面,確實很到位,細心地連善後的事情都做了,就是過程有些難以啟齒……
寧簡懷疑他也偷偷看小電影學習了。
嗯……技術,也還過得去吧,比他差點。
應知予佯裝看不見他的眼神,見他無事,能開口,還能砸吧著回味,便也鬆懈下來。
「你再不醒我就該愧疚了。」
「你是應該愧疚了,」寧簡雙手環胸,審視般著看他,「說吧,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顯然還記著昨天未談完的夜話。
「暗戀我是什麼很丟攆的事嗎,為何不報?」寧簡抬手在脖頸前劃拉一下,「斬了!」
應知予配合他的戲癮,坐正了些,讓寧簡的腦袋順利地倚靠在他頸窩,毛茸茸的觸感。
聞言,他懶懶散散地開口:「清湯大老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再給個機會,小的立馬就報。」
寧簡認理不認人:「詭辯,斬了!」
應知予屬實是被他可愛到了,笑得肩膀都在聳動,「一定要斬麼,不斬行不行?」
「你判還是我判!頂嘴——」寧簡話鋒一轉,「也行,報吧。報不好斬立決。」
應知予不動聲色地揚著唇,說:「先吃飯,吃完再報。」
一周的運動量,一個晚上就消耗殆盡,寧簡確實感覺自己肚皮都癟了。
但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有點……
……有點兒撐得慌,但應該還能走。
但寧簡明顯是高看自己,也低估他人了,邁出下床的第一步,兩條腿打顫,第二步,『duang』地一下,膝蓋直接與地毯來了個親密接觸——
很好,他沒知覺了。
應知予找了兩件衣服,聽見房間內的響聲,從衣帽間出來。
「想起來做對不起我的事了?怎麼就跪下了。」他好笑地看著人用地毯把自己捲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寧簡沒好氣,「……誰幹的。」
您還笑得出?
寧簡偏過頭,不想搭理他,剛準備自己堅挺地爬回去,下一秒,就連人帶毯被扛了起來。
「是我強迫的,我代寧老闆步行。」應知予嫻熟地給人順毛,一看平時就沒少做。
而聽到『強迫』兩個字,寧簡有些心虛地放下自己欲踹人的腳,乾巴巴地說:「沒刷牙呢,我要去洗漱間。」
「飯要涼了,吃完再刷也行。」